bsp; “本使确实赢了!”张越看着他,也跟着笑起来:“不然为何汝为阶下囚?而吾却高居于此?”
“我是输了!”韦延年:“但那又怎样?”
“吾这一生,玩够了、花够了、享受够了!”
“西域的胡姬、邯郸的歌姬、西南夷的僰奴、临淄的淑女……哪样没有尝过?”
“但你呢?”韦延年冷笑着道:“这雁门郡的事情,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韦延年有恃无恐的道:“全郡上下,十四县,数百名官吏、数百家豪强贵族……”
“本郡的、外郡,本州的,外州的……”
“你能奈何?”
张越听着,笑了起来:“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应该听说过我之别号……”
“天下之事,所不能决者,不过杀而已!”
在长安,张越不想搞株连,不愿扩大化,只是单纯不想引起党争,割裂各个势力,引发大的波澜而已。
但在这边塞……
呵呵……
真以为他不敢搞大清洗?
笑话!
作为穿越者,而且还是一个前公务员。
克格勃、中情局的拿手好戏,他可一个都没有忘记。
韦延年听着,终于恐惧起来。
但他还是不信,道:“杀?汝当然可以杀!”
“王温舒、义纵、咸宣,都杀过很多很多人……”
“但你能杀光这全郡官员、豪强?”
韦延年说着就得意洋洋,自他履任雁门,与郡尉马原联手,在数年之间,就将这雁门郡变成了他的理想乐园。
大力推行着乡贤教化,主张着乡贤自治。
允许大宗族,支持大家族。
使得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都成为他的自己人。
那些看不下去的人,一个个被他搞死或者吓走。
于是这雁门郡,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谷梁学者追求之地。
这里,法律是摆设,官府除了收税外,压根就不过问民间豪强的事情。
豪强也是投桃报李,将郡中的账目做的漂亮无比。
每年都是课最。
更送来无数财物,供他挥霍。
上行下效,地方官员,自然也跟着一起有样学样。
于是,各县之中,最好的土地,都成为了豪强庄园。
只有那些贫瘠的盐碱地和滩涂地,才可能落到农民手里。
泥腿子们,纵然有怒,也不敢言。
因为,只要他们敢玩血亲复仇,郡中官兵就会立刻出现,用强弩硬弓教他们做人。
更妙的是,还有塞下氏族可以盘剥。
更可以走私商品,卖去塞外,换大钱。
每一个人都已经是这条生态链上的一环。
而在过去,王温舒、义纵、咸宣们,可以清洗一郡官员、杀光郡中豪强。
但谁能清洗下面的胥吏?
没有人做事,整个郡不就立刻瘫痪了?
“放心!”张越笑着告诉他:“你会亲眼看到的!”
其他人,或许没有这个魄力。
但张越有!
他不止是魄力,更有人才库支撑他这么做。
从长安陛辞后,公车署可是送了上千士子给他。
其中,人才佼佼者,层出不穷。
填补区区雁门空缺是绰绰有余。
考虑到韦延年这么直白,张越也就投桃报李,笑着对他道:“对了,好叫韦太守知晓……”
“不止太守知道本使的底子,本使也知道太守的底细……”
“听说太守有一个堂侄,名曰韦贤……”
“有时间,本使会去找他谈谈的!”
听到这里,韦延年终于失去冷静,破口大骂:“张子重,汝怎能公器私用,怎可胡乱攀诬他人?”
“此事与韦贤何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老鼠在背地里在干些什么事情!”张越冷笑着道:“只是我懒得理而已!”
或许是因为上次,对左传手下留情了。
搞得很多人都以为,他会对读书人网开一面。
丢你老木!
张越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也是汉代的常态,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只要有人稍微露出破绽,立刻就会被人寻机钻入,借此做文章,搞事情。
就像这次的马匪之事。
马原或许是单纯的蠢。
但韦延年就是纯粹的坏了。
他打的主意,张越也差不多想明白了。
无非就是想要和他兑子嘛!
故意来激怒他,让他在雁门大开杀戒,最好留一个烂摊子,叫天下人笑话。
即使不能,也能让张越的名声和酷吏挂钩。
当然,若张越不敢杀人。
那他就更得意了。
反正,他是必死的。
他做的那些事情,只要被人知道,死全家是必然。
想清楚这些,就能想明白韦延年的盘算了。
但……
张越岂能让他如愿?
“贪官污吏,强宗豪右,吾必杀之!”
“酷吏之名,却是休想让吾沾染!”
作为穿越者,裹挟民意这种事情,谁不会做?
假人民之名的事情,那个不懂?
一念及此,张越就挥手道:“将罪官押下去,严加看管,不可有任何意外!”
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什么躲猫猫或者被自杀啊!
得留着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