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彻骨的雪山之巅突然开始灼热起来;渐渐的,已然变成了一座火焰山。熊熊烈火炙烤着东方震的每一根神经,将他灼烧得五内如焚,几欲爆炸。
“哇!”脱口喷溅而出的一口血箭,又淋淋漓漓的洒将下来;清凉的夜风轻轻得摩挲着脸,吹拂着满脸的斑斑血迹,惬意的凉爽中,东方震终于幽幽醒转。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身体似在晃荡;“哗啦”、“哗啦”之声不绝于耳。他刚轻转头,忽然牵扯得浑身剧痛难当,不禁“啊”的一声呻吟出声。
“呵,醒啦?!”火光骤然亮起,一张陌生的刚毅脸孔出现在火光中,正满面喜色的凑近来。
东方震轻扬了一下下巴,算是点了点头,艰难的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哦,我叫云相杰。我们是在船上,正行驶在沅江中……”
“沅江?……”东方震愕然,勉力挣扎着昂起半寸头来。火光之后依稀是一块扇形状的黑沉沉的天幕,几颗寒星冷清清的散布于其间;天幕下是一大片白茫茫的江面,道道白光闪烁着、跳跃着。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玉珠峰的么?”东方震惊疑的看着云相杰。
“玉珠峰?什么玉珠峰?”云相杰愣了愣神,浓黑的剑眉锁紧,接着又舒展开来,笑道:“这位少侠,你是做梦了吧?……我们怎么会在玉珠峰呢?!你已经在船上昏睡了一日一夜呢!”
“昏睡?……怎么会这样呢?……”东方震一脸茫然,刚一触及回忆的神经,蓦然腹内翻腾,眼前金星乱冒,“哇”的又喷出一口血箭。
“快躺好!”云相杰忙轻按住他的肩膀,将他身上那血污不堪的薄棉被盖得更严实些,“你受了很重的伤,千万不可妄动真气!……放心吧,这里安全得很!”
晃荡渐止,也不再闻听到“哗啦”之声,船似乎停了下来;一胖一瘦两张陌生的年轻面孔,一左一右的出现在了云相杰身旁,均满面喜色,“呵,真醒过来啦!”
“你们……是?”东方震愈加愕然,大口喘了几口气,紧盯着他们。
“哦,他们是我的兄弟。”云相杰分别指着那胖瘦二人,“这位是任贤兄弟,这位是石俊兄弟。”
东方震又轻扬了扬下巴,算是打了个招呼;已然苏醒过来了一段时间,他的头脑也渐渐清醒了,“是你们……救了我吧?”
云相杰轻点头。
“谢谢……你们!”东方震目露感激之色,忽然面色紧张起来,“那些伙计们呢?”
“放心,他们也安全得很。如今,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呢!”云相杰微笑着,语气却一本正经。
“谢谢!”不知怎么的,东方震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陡然放下心来,却忍不住好奇之心,问道:“那些土匪呢?可是……被你们……打跑了?”
“恩。”云相杰点了点头,“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什么事都处理得妥妥贴贴的啦!”
“哦。……那就好!”东方震长吁了一口气,但觉虚弱不堪,轻轻闭了眼。
“这位少侠,能请教您的高姓大名么?”云相杰担心他一旦昏睡,又得过很长时间才能醒过来,忙问出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
“东方震。”东方震睁眼,喘息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容当后报了……”
“呵,原来你就是昆仑派的东方少侠呀!失敬失敬!”云相杰不迭拱手,一副肃然起敬的神情;任贤和石俊也都敬慕的看着他。
“不敢当!”东方震勉力笑了笑,“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湘西。”云相杰正色道。
东方震“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
云相杰察言观色,解释道:“因你的内、外伤均很重,我们救治不了;湘西有一位绝世神医,肯定能治好你的伤。所以……”
东方震轻颔首,目中的感激之色更浓。他心神激荡,想再说一些感激的话,却堵在了喉间;胸腹间阵阵绞痛传来,蓦然天旋地转,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哎,昏过去了!”云相杰叹息道:“这样也好!……最好等到了总舵,送到王神医手里后,再苏醒过来吧!”
“真是条硬汉呀!”任贤轻声赞叹,“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就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他撑不过昨日的呢!”
“是呀!”石俊附和,“真真是太吓人了!浑身上下,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换作是一般人,当场就得毙命呢!……这小子名气大得很,倒果真是名不虚传呐!”
“我检视过,那些外伤倒都没有真正伤到要害,所以不至于毙命。”云相杰正色道:“他是因之前受过很重的内伤,所以才支撑不住的。……否则,那些九流之辈,安能伤到他分毫?”
他轻轻摇灭了手中的火把,船舱中顿时暗了下来;只有静躺在地上的飞环,发着森冷的寒光。
“好沉!……好锋锐的哩!”任贤捡起飞环,小心的把玩着,突然问道:“三哥,你真的认为:这小子的武功,比你还要强得多么?”
“那是当然!”云相杰正色道:“至少强上一百倍!……前日你不是看见了的么?他在与那些土匪相斗时,双手撑地一跃,便几达两丈!试问:在当今武林之中,又有几人能在重伤之下,还能做得到呢?”
任贤和石俊均默然。过了一会儿,任贤嘟囔道:“盟主他老人家,是绝对能办得到的!”
“废话!当今天下,还会有谁的武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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