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易真待众人安静下来,微笑道:“因这一带是南宫世家的地盘,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所以,我们只好找这个偏僻的地方作为大本营。条件是艰苦了点,希望大家能理解、克服……”
“刚才对付他们的眼线,可能不少人觉得我狠毒了点,”说到这里,有意无意的瞟了赵燕豪一眼,摇头道:“可是,人家对待咱们的兄弟,难道会心慈手软么?”
缪易真神情怆然,慢慢自袖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来,叹息道:“这是傍晚时刚自南宫山庄发来的消息。为了这个消息,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牺牲了一名兄弟的性命!哎……你们都看看吧!”
众人站起身来,齐唰唰的盯着那张纸片。
“猎犬已暴露,被杀。敌人企图转移目标,速行动!”
“大人,这是谁发来的?”过了好一会儿,许锦山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们的兄弟——潜伏在南宫山庄的。”
“大人,敌人要转移什么目标呀?”酆渊问。
“当年盗取的那批财宝。”缪易真沉声道:“猎犬的暴露,已引起了敌人的高度警觉。所以,此役的关键,在于速度!谁的速度快,谁就能占得先机!”
说到这里,猛得站起身来,肃然道:“此次行动,名为暗箭。自今夜始,暗箭行动正式开始!”
他逐一扫视众属下,沉声道:“暗箭行动,共分三步进行:第一步,找出当年南宫世家所盗取的那批财宝的隐藏之所;第二步,攻打南宫世家,并取出财宝;第三步,押解南宫世家之人和那批财宝回京复命。都清楚了吗?”
“是。”
“好。接下来所进行的,当然是第一步,——这也是最难的一步,——找出财宝的隐藏之所来!”缪易真说到这里,侧头看了赵燕豪一眼,缓缓道:“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由燕豪来完成!”
“啊?……我?”赵燕豪吃了一惊,“师叔,小侄根本就未曾去过南宫世家,如何能……”
“唉,听我说完嘛!”缪易真摆手打断他,“我会派人协助你的!”
赵燕豪以询问的目光望着他。
“那批财宝,他们放在了一个很隐秘、很难想得到的地方;我派去的人,已经秘密观察了六年有余,仍未发现丝毫端倪。……如今,能找到那藏宝之所的,只有那窦老贼了,所以,必须得带着他去协助你……”
赵燕豪摇头苦笑道:“可是……他的手脚俱已废了,别说是走,就连爬动都很困难,如何进得了南宫山庄?”
“你就不能背着他进去么?”缪易真轻摇头,笑道:“燕豪,凭你的武功,应当没问题的吧?”
赵燕豪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
“没别的好办法,只能辛苦你了!”缪易真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当然,我还会派人协助你的!”说到这里,以挑选的目光逐一扫视身前的众属下,沉声道:“张传浩!张传淼!邵风!秋云淡!由你们一同前去,协助燕豪!”
“是。”
“记住:此行的目的,只是去探明藏宝之所。所以,不到迫不得已,切不可被发现了,更不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记住了?”
“是。”赵燕豪也跟着他们回答。
缪易真盯着邵风四人,严肃地道:“你们的任务,只是当燕豪若遇危险之时,助他脱险。所以,你们都不必进庄,只是候在庄外接应。明白吗?”
“明白。”
“大人,属下有个疑问。”许锦山把玩着铁扇,正色道:“既然窦老贼当年自南宫世家盗走了七彩霓虹珠,大人您觉得,他们会不会……在事后已将那批财宝转移了呢?”
“锦山,你的意思是说:若他们已转移,窦老贼也是找不到的?”
“正是。”
缪易真抬首望着黑乎乎的破庙顶,沉吟道:“这个嘛……我想倒不至于。知道藏宝之所的,只有那窦老贼,这也正是他们唯一感到担心的地方。……他们应当是怕我们已抓获了窦老贼,所以想赶紧转移走。”
许锦山点点头,目中尚有一丝疑惑之色。
“至于是不是果真如此,我也没十足的把握。我之所以让燕豪带着窦老贼去探察的原因,正是要确定这一点!”
“哦,属下明白了。”许锦山释然。
“如今,他们派来跟踪我们的眼线,已被我们除了;只是,这个问题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缪易真逐一拍了拍赵燕豪、张氏兄弟、邵、秋五人的肩膀,“兵贵神速!辛苦你们,马上就出发!……锦山,你速去准备四匹快马,一辆马车!”
许锦山答应了,快步走出。
缪易真自袖中取出一张牛皮纸,郑重地交到邵风手里,轻拍他的手背叮嘱道:“这是此去南宫世家的地图。一路之上,标有三角符号的地方,乃是他们所经营的店铺,均布有他们的眼线,你们千万要当心!我认为,行经这些地方之时,最好的办法是绕道而行!明白吗?”
“属下明白!”
“好。到得龙门镇之后,你们要弃了车马,并分散而行,步行前去南宫山庄。只有这样,才不容易暴露。明白吗?”
“明白!”
缪易真满意的点点头,探手入怀,摸出一个小小的黑匣子来递到赵燕豪手中,微笑道:“这里边有一张南宫山庄的详细地图及一颗夜明珠。有了地图,你就不会迷路了;这颗夜明珠,名唤‘悬黎’,取出之后,方圆两丈之内亮如白昼!你小心收好了,此行用得着。”
赵燕豪点点头,珍而重之的放在胸前的里衣之中。
说话间,许锦山已将车马备好。
赵燕豪将窦行空抱上车厢,端端正正的坐在车座上,轻抖马鞭准备出发;余人也纷纷上了马。
缪易真亲自送出庙门外,挥手道:“一路当心!马到成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