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得更严实一些后,轻轻推开了她,“紧跟在我身后!我们这就去宰那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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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我者死!”几名正探头探脑的喽罗见他杀气腾腾的往外冲来,齐都吓得往后退却。
“没用的东西!快上!”陶老虎一手捂着大腿处的伤口,一手提着长枪,在众喽罗身后怒骂。
几名胆气较壮的喽罗执兵刃涌过来。沈凌霄大喝一声,匕首挥处,一名喽罗惨叫仆地;接着夹手夺过他的钢刀,左劈右砍,四名喽罗中刀摔倒。
余人见他如此凶悍,吓得不敢再上,只是高举着火把团团围着呐喊,企图不战而屈人之兵。
沈凌霄毫无惧色,紧盯着人丛后的陶老虎,大步向他冲去。方夫人手执钢刀,一边护着儿女,一边紧跟着断后。
又是两名阻挡的喽罗倒下后,余人再不敢捐躯,立时在沈、陶二人之间闪出了一个缺口。
陶老虎怒喝一声,腾身一枪刺来。沈凌霄觑得真切,舌绽春雷,探手抓住他的枪身。
“过来!”陶老虎沉肘一扯,一股巨力将沈凌霄拉得身不由己的前跌;沈凌霄借势一跃,手中匕首化作一道寒光,迳奔他咽喉而去。
陶老虎以长枪挡了两招,第三招再也遮挡不住,臂上又被划了一记。他惧怕对手身法迅捷,倒拖着长枪返身就跑。
沈凌霄岂肯放过?当下紧撵着追过了一条黑暗的甬道,忽然不见了敌踪。
身后火光晃动,凌乱的脚步声渐近,接着又安静了下来;当是发现了他们后,便都驻足不敢上前了。
“藏哪儿了啦?”沈凌霄紧握匕首,借着微弱的火光四望搜寻,忽然发现数丈外的洞壁上又有一道小圆木栅门,心下大喜,于是一边一步一步的挨近,一边警惕着周遭的动静。
到得门前,“蓬”的一脚将门闩踢断,迅速闪身至一旁。
洞中黑漆漆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沈凌霄倾耳细倾,依稀听得洞中有微喘之声,气息粗浊,当是一个男人。
沈凌霄冷哼一声,一个闪身就进了洞。
他都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已然武功大进,还是因为近日屡历危境,早已浑身是胆;反正,他就是不怕。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陶老虎的武功,——尤其是在功力方面,——绝不比当日在天意谷所遇的那个使鞭的首领为弱,可他就是有那必胜的信心。
“咻”的一声,黑暗中风声锐疾,夺胸而来。
沈凌霄似早已知道了敌人的方位,亦早已料到了这一枪,从容不迫的滑步一闪,接着身形蓦然纵起,身形裹着冷冽的寒光,迳扑向偷袭者。
方夫人三人紧张的迅速跟进,黑暗中却看不清双方的身影,只听得双方暴喝连连,寒芒闪闪,阵阵划空。
过不多时,忽听得“啊”的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那畜生的声音!”方夫人顿时将高悬着的一颗心着了地。
“啊!”黑暗的一角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叫声。
火光骤亮,一只火熠子已然擎在了沈凌霄的手中。
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山洞,洞中的陈设也颇简单:靠山壁居中是一张火炕,炕上有个炕桌,炕旁有两只放衣物的大木箱。
上身精赤的陶老虎的右臂已被齐肘斩断,一大丛胸毛也被染得血红,掉落在身旁长枪,伴随着他倒在血泊中。
一名吓得脸色惨白的青年妇人,正紧搂着一名七八岁的小男孩,龟缩在一只木箱旁瑟瑟发抖。
“别……别伤害他们!”脸色煞白、冷汗淋漓的陶老虎捂着断臂,以求恳的目光望着沈凌霄,“祸……祸不及妻儿,……求您了!”
“好。我答应你!”沈凌霄转过目光盯着他的眼睛,铁青着脸森然道:“不过,你必须死!”
“……多谢!”陶老虎语声含混,似有些哽咽,他转头深情的看着那小男孩,过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转过头来,长叹了一口气,闭眼道:“动手吧!”
沈凌霄一狠心,紧握匕首,猛得往他的胸口扎下。
“让我来杀!”方夫人抢身而上,“噗”的一刀刺入他胸膛之中。
“别杀我爹爹!……”那小男孩尖声哭叫,立时被他娘捂住了嘴巴,“呜呜”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又被他娘紧紧抓住了。
陶老虎口中鲜血狂溢,强睁开迷离的双眼,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闭了眼。这个笑容,不知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的得意,还是没能真正得到她的叹惋。
“杀死你个畜生!杀死你个畜生!……”
方夫人状若疯癫,尤其是见他居然还冲自己笑了笑,更是癫狂;她不断得挥舞着钢刀,在那小男孩的嘶声哭喊和那妇人的哀哀痛哭下,一刀一刀的狂斩着陶老虎的尸身,直将他斩得血肉模糊了,自己也浑身血迹斑斑了,兀自不肯罢手。
“娘,别这样!……”
“娘,这畜生早被您杀死了!……”
……
方氏姐妹一边左右拉着她的胳膊劝阻,一边擦着眼泪。
“别拉着我!……我要将这畜生碎尸万断!……”方夫人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样子。
“别这样!”沈凌霄上前抓住她的双腕,皱眉道:“婶婶,我们已经报了仇了!……赶快离开这里,还得赶去救殷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