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从椅子旁的小木桌上取了两块糕点垫了垫肚子,然后重新扶起傅轻寒往后殿走去。
等到一切都安顿好了,语琪才真正放松下来,褪去了身上沾满灰尘的外衣,又去外间随意寻了件外衣换上。等她回去的时候,傅轻寒正盘着双腿,脊背挺直地坐在床中央打坐。蝶翼般的长睫垂落下来,覆盖在薄薄的眼脸上,将眼尾处的那一抹暗乌之色勾勒得愈发深邃,也愈发阴邪。
语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也就放弃了,小心地绕过他上了床,尽量不碰到他地侧身躺下。这一天实在是太累,再加上昨晚也睡得不踏实,是以她的头挨到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
等到她的呼吸完全变得平和悠长,傅轻寒半阖着的细长凤眸却蓦地睁开。他面无表情地缓缓侧过身来,漠然而俊美的面容一半隐在阴影之中,森冷诡谲。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伸出已经化为白骨的右手,缓缓地揭开语琪身上的锦被。
惨白细长的指骨慢慢覆上她的心口,傅轻寒的目光忽然变得极为复杂,仿佛一潭浓得化不开的墨,任谁也无法看清其中的翻涌的情绪。
时间缓缓流逝,细长得离谱的指骨一直紧紧地抵在她的心口处,就如同不久之前,她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胸膛上。
……
“……感觉很难受?”
“赌那一天到来得时候,你的不忍心。”
“你没事吧?”
“我没有你那么狠心,夫君,我对你下不了手。”
“就算你娶我是因为别有用心,你仍然救了我两次。救命之恩,不该以刀剑相向偿还。”
“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我说,那个人是许灵灵引来的,其实我更希望你没事,你……会相信我么?”
……
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肤和脆弱的血肉,便是那热烈跳动着的鲜红心脏。而他尖利森白的指尖就抵在她心口处柔软而脆弱的皮肤上,只需要再往前探上一些,就能将那颗跳动着的温暖心脏攥在掌心……只需再往前一些。
然而,傅轻寒却将这个动作维持了许久,久到一旁的红烛燃去了大半,都没有再进一步。最终,那薄如蝶翼的长睫疲惫而茫然地缓缓落下,遮住了幽深凤眸中一切的阴狠与迟疑。
没有人知道,那个夜晚他放弃下手的原因。
或许是他觉得时机未到,或许是……他下不了手。
闭了闭眼,傅轻寒刚要收回手,不远处的木窗便被夜风“砰”地吹了开来,带着凉意的寒风瞬间呼啸着灌入。
似乎仍陷于沉睡中的语琪仿若不安地皱了皱眉,身体轻轻动了一下。
仿佛被惊醒一般,傅轻寒的指尖微微一颤,继而掩饰般得攥住了一旁被自己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回她身上。
语琪其实早已清醒,直到此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但她却没有睁开眼,而是以一副还未清醒的架势趁势闭着眼握住了他的右手,演技颇好地低喃了一声,“冷。”
傅轻寒的半边身体都在右手被她握住时僵硬了一瞬,他皱了皱长眉,一动不动地等待了片刻,她仍是紧握住他的手没有松开。
其实语琪握住他的手只是因为心有余悸,怕他再起杀心,但渐渐镇定下来后见他迟迟没有挣开,心中也起了另一番计较。
于是这边傅轻寒僵硬的身体还未放松,就见他的第十一任新娘仿佛怕冷一般哆嗦了一下,然后小兽一般迷迷糊糊地往自己身边凑,直至整个身体都偎了上来才停下。
只是他并非活人之躯,身体比之常人要冷得多,是以她整个人贴上来之后,皱着的眉头却是紧锁得更厉害了。
傅轻寒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似回过神来一般,一拂袖带上了窗户,然后往一旁让了让,避开了她的身体。
就在语琪为他的抽身而退颇感遗憾之时,却感觉到另一床被子被人展开盖在了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更晚了…………我对不起你们t t
看起来国师的票数更高~~~那么下一个故事就写国师大人了~~~~~~
不过你们喜欢什么样子的国师大人?感觉传统国师类型要么是温柔似水的白月光,要么是心计深沉的黑牡丹,你们喜欢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