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碗筷,牛天苟就钻到房里看起了书。他明天要给学生补两节语文课,今天必须把课备完,但想到妈妈刚才的话,他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他不知道妈妈是否真的去找丹丹嫂子,丹丹嫂子是否真的会把她妹妹领来,真领来的话他该怎么应付,心慌意乱了好一阵子,直到下午才勉强把课备完。
晚饭后,丹丹嫂子真的把妹妹领来了——尼玛,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隔壁丹丹嫂子还有个漂亮妹妹呢?
妈妈说,去和丹丹嫂子的妹妹先见个面吧,反正看不上也不要紧,等着见面的姑娘多的是。
经不住妈妈的再三催促,牛天苟默默地跟着妈妈来到丹丹嫂子家。
丹丹嫂子热情地与牛天苟的妈妈打着招呼。
“稀客呀。”进得房来,牛天苟的妈妈笑吟吟地与一个正在看电视的姑娘打着招呼。
“您们坐。”姑娘一边忙不迭地起身让座,一边慌忙去倒茶。
姑娘给牛天苟的妈妈倒了一杯,又给牛天苟递过来一杯。牛天苟接杯时手触到了姑娘的手,姑娘的手一颤,茶水溢出来烫到牛天苟的手上,姑娘脸一红,茶杯差点掉到地上。
牛天苟的妈妈与丹丹嫂子偷着笑了。
牛天苟接过茶杯,瞟了姑娘一眼,心里暗暗一怔,觉得妈妈没有说错,姑娘的确很漂亮。皮肤白白净净的,圆脸盘,大眼睛,个子足足高出牛天苟大半个头,身体富态而又不显肥胖,全身透出一股让人心慌神往的气息。
牛天苟感到,自己有种被“电”的感觉,她就是自己潜意识中日思夜念的那种类型的姑娘。
牛天苟掩饰地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电视播的是女子排球赛。牛天苟的妈妈跟丹丹嫂子高兴地闲聊着。姑娘则文静地坐在一边看电视。
牛天苟的妈妈与丹丹嫂子聊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牡丹。”牛天苟的妈妈亲热地喊着姑娘的名字,仿佛姑娘就是自己的准儿媳似的,笑眯眯地道,“在你姐这里多玩两天,啊?”
姑娘连忙站起身来,与姐姐一起送牛天苟的妈妈出门。牛天苟也跟着出来了。
“您慢走。”姑娘客气道。
“好,好,你们休息。”牛天苟的妈妈乐呵呵地应着。
回到家里,妈妈在牛天苟面前赞不绝口:“这姑娘多好,真是百里挑一。相貌又俊,身材又高,身体又壮,配你绰绰有余。她要是跟了你,是你这辈子的福气哩。”
“你觉得这姑娘怎样?”妈妈夸赞完了,问道。
“行——”牛天苟故意拖长音调,以免妈妈再唠唠叨叨的。
妈妈满意地笑了,终于放下心来,她就怕牛天苟又犯牛脾气。
不过想了一下,妈妈又道:“对了,我明天还得去问问你丹丹嫂子,看看人家姑娘对你是什么印象。如果姑娘没意见,我再跟你爸商量把你们的事情定下来。”
这一夜,牛天苟似乎睡不着觉,脑子里老是浮现着这个叫“牡丹”的姑娘的影子。
虽然没有和她交谈一句,但她那月亮般洁白的脸庞,那丰盈富态的身形,那高而健美的身材,那纯朴文静的气质,已深深印在了牛天苟的脑海里。与她在一起,他感到温暖又舒爽,兴奋又神往。
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了,几年前马长脸姑娘和雀斑姑娘留下的那点不快早就扔到爪哇国去了。
这就是……艳恋?
哎,男人都一个德性,爱的就是女人的外貌,就是女人的艳色。
男人的所谓爱情,实质上就是对女人的外貌(身高、相貌)产生爱恋的感情,所谓“一见钟情”,也都源于对女人外貌的爱慕。金牛星伯伯的话犹在耳边。
姑娘的身高、美貌对于小伙子简直就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他牛天苟也不能脱俗。
牛天苟不觉又想到了马长脸姑娘、钱小花、曹艳芳、杨玉玲、苏默涵。
就外貌而言,他觉得马长脸姑娘是一瓣长长的瘦黄花,钱小花是一尾左右摇晃的狗尾巴花,曹艳芳是一丛清香的荷花,杨玉玲是一株晶莹的玉兰花,苏默涵是一枝冷寂的腊梅花,而牡丹姑娘则是一朵名符其实的牡丹花。
牡丹姑娘就是一朵鲜艳富丽的牡丹花!
牛天苟觉得,她的相貌和体态有些像观音娘娘,站在她的面前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似的,她能看中自己吗……牛天苟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辗转反侧,最后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