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人家去年刚刚盖了新房,暂时手头不宽裕吗。”余大嫂连忙分辩道。
“你别跟我提新房。”
钱小花的妈妈不屑地把手朝外一晃,仿佛不愿再听余大嫂任何辩解,睁大眼睛道:“就一栋空架子房罢了,家里有个什么玩艺呀?穷得pi股后面挂铃铛,咣当咣当响!他一家兄弟三个,一栋房够哪个住?怕是将来我家小花去了连一片瓦片片也分不到,到时,你叫我家小花喝西北风去!”
“这都是你作的好媒!介绍的好对象!”
钱小花的妈妈似乎越说越气:“要身高没身高,矮得像个地萝卜,有个看相?拿得出手?要相貌没相貌,一脸的老相,那眼角都‘扯了旗’(有皱纹),要钱财没钱财,一分钱的彩礼钱都拿不出来,家里穷得抽筋!人家做媒都是帮忙姑娘往龙门里跳,你倒好,把我家小花往火坑里推!亏你还是她沾亲带故的表姐!”
“那您说这事怎么办?”余大嫂见钱小花的妈妈决意翻脸,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顿了一下,脸色窘窘地问道。
“退了!”钱小花看了一眼站在大门外观察事态的瘦嫂子,沉着雀斑脸坚决地应道。
说完,钱小花把早已准备好的100元钱扔在桌子上,又从房里甩出几件衣服来。
牛天苟的妈妈见钱小花的妈妈这样百般地污辱自己的儿子,又见钱小花存心退亲,在一旁也不客气地道:“上次定亲我儿子拿来的是200元钱,怎么就退100元?”
“退亲哪能一碗水复一碗水的?那总得有些折耗的吧?”钱小花的妈妈退亲可是退出道行来了的,蛮横地耍赖道,“那衣服不算钱?你儿子到我家来的吃喝不算钱?呃?”
“……”
……
在回家的路上,余大嫂一直埋怨牛天苟的妈妈:“我早就跟您们说过,钱小花好听信别人的挑唆,已经退了好几次亲了,叫您们早点求亲、娶亲,把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怎样?
“可您们就是不听。我也不好催得太急,不然,别人还会以为钱小花出了什么问题急着出嫁呢。现在您看看,这一拖,又闹出这般的幺蛾子出来。唉……”
回到家里,想到儿子的亲事这般难,牛天苟的妈妈呕得眼泪直流。
这样一连呕了几天闷气后,牛天苟的妈妈把牛天苟叫到了跟前。
她担心牛天苟这样在家里呆着,又惹爆了他爸的那火爆脾气,在一阵唉声叹气之后,就一脸愁苦地对牛天苟道:“天苟哇,这都是你当初不听老人话的结果啊……唉,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说你了,还是去你姑表兄那里去学手艺吧,这样窝在家里也让你爸堵心。”
妈妈的话语重心长,牛天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几天他就没见老爸的脸上“晴”过,阴沉得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这愤怒的“岩浆”就会突然一股脑地朝他喷涌而出,翻滚着把他“烫”个半死。
妈妈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在理发店里接触的姑娘会多一些,出师后还可以带带女徒弟,也许会碰到合适的姑娘,况且,学会一门手艺,手头活络一些,他的亲事也会相对容易。
“行。”牛天苟也不想让爸爸妈妈再生气,“等‘双抢’过完后我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