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疑虑尽消,李非鱼小脸上郁结的愁渐渐消散。
不多时,城门缓缓打开,一列甲士在当先一个威武男子的带领下冲出城门。
奔行不到五十步,整队甲士勒马停下,驱赶着胯下马儿分列两边,五步一骑。
当先威武男子翻身下马,牵着马快速走进。
王霖同样翻身下马,大步向前走去,一把抱住那威武男子:“专诸兄弟,好久不见!”
专诸双手重重的抱在王霖身后:“王大哥,让小弟好是想念!”
王霖神色一黯:“蒲邑失守了,被胡人夺下!”
专诸松开抱住王霖的手,一拳轰在王霖胸前:“大哥没事,迟早能拿回蒲邑,更可以直入漠北五十六山,何必如此小儿女作态?”
王霖哈哈一笑:“专诸兄弟,我这马上可还有一个尊贵至极的人在。”
专诸眉毛一横:“哪家子弟?闲来没事到边疆玩耍?”
王霖神色严肃起来:“是从林胡回来的大公子李非鱼!”
“大公子?”专诸神色同样严肃起来:“听闻洛阳那边准备立王子朝为太子,这时候大公子回来很麻烦啊,若早些时日,天子恐怕还不会急着立太子。”
李非鱼耳尖,听到了专诸的话语:“我父亲怎么了?怎么会急着立太子?”
专诸连忙单膝下跪:“下臣参见大公子!”
李非鱼抱着马脖颈翻身下来,顾不得摔了一跤:“叔叔,快告诉我,我父亲怎么了?”
专诸神色一黯:“三月前,天子祭天,令诸侯进献礼器,晋国不肯,天子因此而实施变法,可惜,天子不知何故突然病倒,所以.......”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周室没有礼器,向诸侯国借,晋国不借,只是,面对大公子,专诸不得不改了一些说法。
李非鱼是知道周室暗弱的,但也懒得管这些事情:“阿朝只是庶长子,阿猛才是嫡子,我不在,即便立太子也该立阿猛才是,怎么会立阿朝?难道单氏和刘氏联手了?”
专诸心下一震,本以为大公子不过是个小孩子,却能瞬息间便有了这些猜测,专诸不由得直视着李非鱼,这一看,心下一慌,连忙低头:“单氏刘氏欲立王子猛为太子,可是王子猛太过懦弱,反而不如王子朝有勇有谋,所以天子为天下计,欲立王子朝,若是大公子在,天子便可不用这般烦恼了。”
李非鱼沉默了许久:“父亲病情如何?”
专诸脸庞一阵抽搐,终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扁鹊先生去看过了,说是,病入膏肓,随时可能驾崩,因此,眼下诸侯国更加乱了起来,鲁国孔丘甚至公然便露出立嫡不立贤才是周公定下的法制,似乎,孔门之人也会介入洛阳局势,另外,楚国,晋国都有乘机称霸的意图!”
李非鱼继续沉默着:“你为何告诉我这么多?”
专诸神情一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非鱼,随即便释然,周室积弱,若大公子不警惕,或许周室便只能继续衰弱下去了,随即高声吼道:“专诸是大周人!”
王霖也一同跪下:“大公子,我可以为专诸作保,专诸一心所想,尽是大周!”
李非鱼双手虚抬:“那按专诸先生所想,我应该立马火速赶回洛阳,还是另作图谋?”
专诸丝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不可回洛阳,此时,洛阳之乱已定,不管是王子猛继位还是王子朝继位,另一方都会为乱洛阳,此时大公子回去,不过羊入虎口,孔丘说过一句话,下臣深以为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公子三思!”
李非鱼接着又问道:“若不回洛阳,又当如何?”
专诸神色一愣,这些谋划之事,自己并不是很擅长,当下只得道:“下臣并不擅长谋划,不过,依我所见不如拉起一部强军,如今洛阳便是没有强军才会被诸侯欺凌!”
王霖苦涩一笑,哪有这么容易,无粮不聚兵,洛阳可不只是没有强军,甚至连粮食都得依靠诸侯,怎么训练强军?真要这么简单,你当历代天子都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