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走了,从那以后,苏广益就再也没见到过母亲。
母亲走的时候,苏广益刚刚懂事,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苏广益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中土大陆的人们多是聚族而居,族长有很大的权威,经过族长和族里的一些耆老商讨决定,由家族里的一个叔叔收养苏广益。
这个叔叔家里已经有了一大堆孩子了,他根本就不愿意收养苏广益,但是族长开口了,他又不敢违抗族长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把苏广益带到了家里。
苏广益在这个叔叔家里的生活可想而知,叔叔、婶婶和兄弟姐妹们在饭桌上吃着喷香的饭菜,苏广益一个人端着破碗,缩在院子里咽残羹剩饭,那残羹剩饭和猪食差不多,小小年纪的苏广益,含着眼泪往下咽。
兄弟姐妹们逢年过节穿上新衣服,苏广益只能捡哥哥、姐姐剩下的衣服穿,破衣烂衫,千疮百孔。
年纪大了一些的苏广益已经有自尊心了,穿着姐姐的女孩子衣服,穿着哥哥那露屁股的衣服,他也感到不好意思,走在街上都抬不起头。
在家里叔叔、婶婶一家人虐待苏广益,在外面,同龄的孩子们也欺辱苏广益,孩子们很是恶毒,骂苏广益的母亲是荡-妇,骂苏广益的父亲是懦夫。
苏广益长大之后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武道团的精武士,在和胡人的战斗中失踪了。
苏广益坚信自己的父亲没有被俘,他觉得父亲一定是在战斗中与武道团失散了,早晚有一天,父亲会再回来的。
每当受了叔叔、婶婶的虐待,或是受了同龄孩子的欺负,苏广益都会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流泪,他在想,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带自己离开这里,父亲是支撑他生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苏广益意识到,父亲回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慢慢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虽然在记忆中并没有父亲的形象,但是在苏广益的心里,一直认为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父亲是一名神勇威武的精武士。
在那时,苏广益就下定了决心,自己要像父亲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精武士。后来长到了十四岁,武道团招收学徒,苏广益每天去给族长家干活儿,巴结族长的孙子,软磨硬泡,费尽了心血,终于说服了族长,拿了一年的学费,送苏广益进了武道团当学徒。
刚刚进入武道团的时候,苏广益雄心万丈,想着凭着自己的努力,可以当上公级精武士,甚至是王级精武士,受万人敬仰,然后去寻找父亲,告诉父亲,儿子没有给您丢脸。
但是第一年的年终考核,像一盆冷水,兜头泼向了苏广益,战力不及格,考核不通过。当时苏广益还没有灰心气馁,以为是自己天赋不错,只不过是哪里出现了一点小偏差,矫正了就好了。
很快到了第二年,苏广益的年终考核还是不通过,苏广益这时才意识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如今快到第三年的年终考核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看样子自己还是无法通过,成为精武士的理想就快化为泡影了,自己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父亲?
听完了苏广益的讲述,石正峰和七彩都觉得心里酸酸的,苏广益这十几年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感慨一番之后,石正峰又有点恨苍天,苍天为什么这么不公,你已经剥夺了苏广益童年的幸福,还要剥夺苏广益成为精武士的资格,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同情心吗,一定要把苏广益玩弄至死才甘心吗?
七彩眼泪汪汪地看着石正峰,说:“正峰,你想想办法,帮一帮老苏吧。”
“我......我......”石正峰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谢谢你们的好意,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在武道团当了这么久的学徒,能认识你们两个好同学、好伙伴,我高兴,我知足,”苏广益的脸上满是苦笑。
苏广益起身向外走去。
七彩叫道:“老苏,你这是要去哪呀?”
“别管我了,七彩,正峰,祝愿你们在学徒考核中取得一个好成绩,”苏广益的话语里带着辛酸、带着苦涩。
“老苏,你给我站住!”
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石正峰突然吼了一声,叫住了苏广益,苏广益的身世和石正峰有些相似,都是苦孩子,石正峰心想自己一定要帮助苏广益,度过这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