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邢天成的屋子后边,把梯子竖了上去,殷兆立把手一挥,带头领着十几个队员悄悄爬了上去。他叫队员杨胥金拉着自己的双腿,倒挂金钩,自己拿着匣子枪封住了屋门,然后对着屋顶上的人低声大吼一声:“开挖——”
张秀寇对旁边人一挥手说:“开挖——”带头用铁锨掘起了房顶上的黄土。
鲁西北的房顶一般是先用梁顶着,梁上面横着檀条,檀条和檀条之间上着椽子,椽子上面就是苇箔了,苇箔上面就是泥土。泥土也不是多么结实,可是再不结实也得挖一阵子呀,挖着挖着,睡觉的小鬼子不能感觉不出来,屋里就叽哩咕噜地说开话了。
用汉语翻译一下就是:“咦,怎么了,房顶上有动静。是不是有人上房了!”“不可能呀,连个中国兵也看不到,他们上房干什么?”“不好!赶快起床,有情况——”
屋里一阵子穿衣服,摸枪的声音,带头的一个就冲出来了。殷兆立对着他就是一枪,由于离得太近,这一枪从头心打了进去,当场爆头,就和一个大爆竹爆响也差不了多少。这个鬼子连哼也不哼,就一头歪倒不动弹了。
近在咫尺的韩行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大叫一声:“打得好!”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打得国军到处跑的小鬼子,原来是这么不经打啊,一枪怎么就完了呢!鸡死还打个扑棱呢,他怎么连个扑棱也没打呢?
第二个鬼子拿着枪又冲了出来,殷兆立又给了他一枪,这一枪打在他的肩膀上了,疼得他“哎哟”一声,又缩回了屋里,用日本话大喊道:“不好,中国人上了房顶了,在门口堵着。”
于是,屋里“叭勾——”“叭勾——”向外打起了枪。
中国的土屋就是好,屋门是板子门,没有上窗户,殷兆立把脖子往上一挺,身子一翘,就成了射击的死角,鬼子的子弹是如何是打不到的。
枪声惊动了村子里的鬼子,一阵子叽哩呱啦的喊叫声,当然中国人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村外也枪声大作,徐玉山领着联庄会开始向村里进攻了。一时村里村外,枪声一片,也分不清个豆了,简直乱成了一团。
张秀寇几个也挖开了屋顶上的洞,就往屋里扔手榴弹,“轰——轰轰——”屋里响声一片。没被炸死的十几个鬼子,没命地往外跑,殷兆立的匣枪没命地打,有两个鬼子被打倒了,但是还是被打死的鬼子玩命地冲出来了,往街上跑去。
这时候的张小三正游荡到大街中心,看到从邢天成的院子里跑出来一帮鬼子,正朝着自己跑来,一连跑一连喊,自己也听不懂喊得什么,张小三蹲下给了他们一枪。一个鬼子一下子就中了弹,不过,三八式的子弹穿透力强,杀伤力却不怎么样,那个鬼子晃了一晃,还是有些不明白,又对着张小三七艰难地摆了摆手,意思是,错了,错了,误会了,然后一下子就倒在了街上。
张小三突然来了灵感,转过身来,朝着相反的方向,连打了两枪,然后倒地一翻,就滚到了一边。为什么张小三这么灵活,看来平常的半军事训练也没少起了作用。
说来也巧,庄头上的鬼子不亏为训练有素,久经战阵,枪一响,早把歪把子机枪架上了,要封锁住街口,看到有人朝他们开枪,断定这必定是中国人,于是大喊:“敌袭!敌袭!”机枪手对着枪响的火光就打来了一梭子,“突突突……”
这边四五个鬼子应声倒地。
没死的鬼子一看,坏了,叫人家中国人封住村口了。他们立刻齐刷刷地趴在了地上,然后朝着响枪的地方,瞄准、射击,动作那个快,全然不把生死放在眼里,瞄准、射击,翻滚躲避,瞄准、射击,然后翻滚躲避……
那边一看,好呀,敌人的火力怎么还这么猛,还客气什么,于是机枪、步枪一个劲地朝这边招呼,五六个甜瓜手榴弹也甩了过来,“轰轰轰——”一阵乱响。
不一会儿,这边的日军没了动静,毕竟是火力弱点儿,一个个被打成了筛子底,也有的身上中了不少的手榴弹弹片,早早晚晚地都见了日本的天皇陛下。
一见这边没了动静,那边鬼子小队长度边大吼一声:“兔子给给——”带头端着刺刀就冲了上来,后面的鬼子也争先恐后地冲了上来,对着地上的鬼子连刺带踢。有个鬼子打了个火把一看,坏了,全是自己人,这才知道上了大当。
这时候的徐玉山领着联庄会员们开始往村里冲锋了。鬼子小队长立刻把头一回,大吼一声:“巴嘎!喜呢——”领着鬼子们就朝着徐玉山的队伍冲了过去。
徐玉山领着联庄会队员,往村里冲了几次,但由于日军的机关枪封锁得太厉害,死伤了十几个人,也没有冲进村庄。而殷兆立的自卫军根本就不走街上,他们翻过矮墙,悄悄地撤退到村边,就在他们就要撤出村的时候,一小股日军发现了他们,大喊道:“口令!”殷兆立大吼一声:“你爷爷的。回令!”就在日军一犹豫的霎那间,驳壳枪一歪,一梭子子弹全泼向了鬼子,当时,三个鬼子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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