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岁的男人打开了门,正是他的朋友、省城来的社会学者李恭。李恭有些讶然:“欧阳凡?”
欧阳凡一步跨进门去,把门关死了。他抬头看屋子天棚,屋角上面有一个盖口,约有半米见方。这盖口的下方,是一张桌子。欧阳凡搬来椅子,放到桌子上,对李恭说:“你帮我扶着点儿,我要上到盖口里看看。”
李恭笑了:“欧阳凡,你又折腾什么?”
“你别管!”
欧阳凡踩着椅子站着,把天棚的那个盖口推开了。他探进头去,盖口里果然是一个管道,只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他问李恭有无手电筒,李恭回答住店的不准备这个。他便掏出手机,调出里边的手电筒功能。手电很亮,灯光照进去,只见管道挺长,空空的,更远处看不清楚。他缩回头,对着李恭笑了:“李兄,我要爬进去,搞点侦察。请李兄一定帮我保密。”
李恭大笑:“保密?我可不能保密。你如果爬进去飞偷鸡摸,甚至侵犯妇女,我能保密吗?”
欧阳凡也大笑:“你瞧我有干那种事情的能力吗?”
不待回答,就爬进去了。
管道狭窄,空气有些沉闷。欧阳凡缓慢地爬行着,尽量不出声音。可到处都没有人。也许,江如慧真的听错了吧?
他终于来到1008房间的上面。他停下了,谛听着声音。他听到了,严梦诗正在屋里打电话,与一个女孩子在聊衣服之类。欧阳凡心里咬牙:江如慧听到的这个家伙,果真卑鄙无耻。爬进这管道里,确实可以偷听、偷看甚至侵犯严梦诗。必须抓住他!
欧阳凡眼睛往前望,忽然吃了一惊。前面,不远处,隐隐有个人影趴在那里。是那个贼吗?欧阳凡提高了警惕,手机电光直射过去,终于看清,确实是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难道听见有人进了管道,他在装死狗?
欧阳凡决定前去。他缓缓地爬动着,与前面的人越来越近。那人的头是冲着这面的。欧阳凡看清了,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可能只有二十四五岁。欧阳凡低低地问了一声:“你是谁?”那人不答,仍然躺着不动。
“啊,难道是个死人?”欧阳凡心里激凌了一下,再也不敢往前爬了。欧阳凡虽然胆子很大,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贸然前往。他用手电照着那人,光头,浑圆的头顶……欧阳凡差点儿喊出声来:他发现了鲜血,嘴角处有着明显的鲜血!
欧阳凡退出管道,马上报警。
北辰酒店震动了。天棚管道里竟然发现了人,而且是刚刚中毒昏迷的,令人毛骨悚然。警察们迅速前来,把这人抬出管道,他竟然陷在深度的昏迷中,一时醒不过来,医生检查,发现他是吸进了毒气。警察查明这人名叫岳霖峰,今年二十五岁,本市人,在街面上开个小食杂店,雇着一个小女孩儿帮助他经营。而他经常在房产中介市场晃悠,对中介业务很感兴趣,,显然想往这方面发展。
他是与一个房产中介商堂而皇之地进入到北辰酒店的。那中介商是到二楼,看望外地来的几个朋友。在谈话中间,岳霖峰好象接到个电话,便出了房间,挺长时间没回去,也没人注意。因为他只是个帮忙的,无足轻重。走廊录像显示,他进入了十楼中间的卫生间,再没出来。经过侦察,发现他是从卫生间天棚的盖口爬进管道里的。可爬行了不多久,就在管道里中毒了。
警察查明,那毒不是他自己带的,而是在管道里,预先有人散放在管道底部的。岳霖峰爬进去后,正经过放毒的那个不到十厘米宽的地方,嘴沾染上了毒,便昏迷了。
万幸的是,欧阳凡是从李恭所住的房间爬过来的,发现岳霖峰之后就往回爬报警,不然他也可能染上毒。
这毒到底是谁所放,难道是故意放置的吗?可放毒者怎么知道岳霖峰会在管道里爬行呢?
调查与岳霖峰接触的人,没有发现可疑者。而检查他的电话通讯记录,发现最近五天来,他两次接到一个神秘的境外电话。最后的这次,是他进管道前半个小时。警察回拨那个电话,电话却关机。岳霖峰,一个普通的青年,从来没有出过国,怎么会与境外的人有联系?他为什么进管道?
他在天棚顶上爬行时,所经过的所有房间的住客都被询问了,可没人认识岳霖峰。一些住客,包括严梦诗,也没听到过天棚上面有动静。
欧阳凡让李恭告诉警察,是他先听到天棚上面有声音的,因此欧阳凡才掀开天棚的顶盖,由此发现了中毒者。这成为官方的正式说法,但欧阳凡秘密告诉鲁志军,天棚上的声音最先是江如慧听到的,她起先怀疑是邱吉昌。可邱吉昌始终呆在咖啡厅边上没有动。所以,江如慧的怀疑是错误的。
这一切,恐怕只有等到中毒者醒来,才能进一步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