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氏还嫌不够,“这只是吃食和衣裳,课间还有茶水、糕点,无一不是上品。”
王氏瞥了悔得恨不能死的模样,一阵的快意。
想当初她执意要送阿年去东庐书院的时候,这些邻居,没少说风凉话。
说什么十八郎还不是家主呢,李家是老祖宗说了算,你若是去了十八娘的书院,定会得罪老祖宗,日后定没有好果子吃。
又说什么只要人聪明、愿意努力,在哪儿读书不是读书,何苦冒着得罪老祖宗的风险去什么东庐书院?
更有人暗搓搓的怀疑,十八娘一个年近十六岁的女子,如何担得起一个书院的重任,别弄到最后,连家学都不如!
尤其是今天早晨,见王氏还是带着阿年去了东庐书院,左右邻居没少笑话。
那眼睛里满是嘲讽以及坐等看热闹的恶意!
王氏年少守寡,带大儿子,又养孙子,心思格外敏感。
最见不得别人看不起或是嘲笑自己。
今天为了上学的事,着实吃了不少闲气,她若不把这口气发泄出来,那就太憋屈了。
“十八娘收了这么高的学费,书院里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否则,你当那些名门世家都是傻子啊。”
王氏越说越畅快,眼见右侧的邻居也探出半个脑袋,加大嗓门的说着:“吃食、午休的学舍还有茶水点心,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最难得的,还是书院的先生啊。”
说着,王氏还故意低头询问孙子,“阿年,李先生讲得如何?”
李敬年年纪虽小,却分外懂事,知道祖母这些日子因着他上学的事,明里暗里被人嘲笑,胸中积攒了不少怨气。
这会儿有机会发泄,作为孝顺的好孙儿,他自不会给祖母拖后腿。
他扬起稚嫩的小脸,清澈的大眼里写满崇敬,“李先生不愧是海内名士,听他上课,孙儿受益良多。”
王氏又道:“除了李先生,其它的先生如何?”
东庐书院扯着李克己的大旗,却不能总靠他。毕竟李克己就一个人,就算浑身是铁也大不了太多的钉。
“其它的先生也都很好,”李敬年用力点头,掰着小手指,一一点评,“唐山长左右同书、书画双绝;柳俊柳先生最善算学;萧德音萧大家剑法出众……”
今天一共上了四节课,接触了四位先生,李敬年将每一位先生都赞了一遍。
最后总结,“书院的先生比咱们家学的先生好!”
环境更好,同学什么的更是好到没得挑!
李敬年有信心,在这样的书院读上几年书,他定能在科举中取得好名次。
这些话,李敬年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王氏和老妇都能从他欣喜、自信的小脸上看出来。
越是如此,老妇越是后悔。
啊啊啊,果然就像她家夫君所言,她就是个无知蠢妇:丢了三千多贯钱也就罢了,还耽搁了孙儿们的前程!
“另外,我午休结束后,我还去了书院的藏书阁,里面确实收藏了许多珍贵典籍,还有先秦的竹简、两汉的帛书,以及南朝的卷轴,”
李敬年不愧是王氏的亲孙子,继续往老妇碎成渣渣的心上捅刀子,“可惜书院有规定,每个学生只能借阅两本,我今天也只看了两本,唉,那么多好书,只能以后慢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