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告诉这个男人,便转移了话题,“怎么会?他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是不是你太笨找错房间了?”
我会告诉你司徒信的房间是我用备用钥匙锁起来的吗?
“你是路痴,但我不是!”
家里的屋子突然间都被锁起来了,好诡异啊有没有?
难不成这是母亲的意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总不会想撮合她和权慕天吧?
妈,我的亲妈,你这么着急把闺女嫁出去,真的好吗?
烦躁的揉了揉额头,她淡淡说道,“橱柜里有多余的枕头和被子,你去起居室的沙发将就一宿吧。明天,我让蒋勋给你安排住处。”
“你早点儿睡,有事儿叫我。”调暗床头灯,权慕天站起身向衣帽间走去。
他出人意料的顺从让陆雪漫大吃一惊。
这厮是权慕天吗?
换做从前,打死他也不会睡沙发。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他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正想着,男人的声音飘了过来,“漫漫,被子放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从左边数第三个柜子,打开就能看到了。”
“里面什么没有,柜子是空的!”
纳尼!?
这不可能!
从玻利维亚回来以后,我还叮嘱佣人等天气好的时候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呢!怎么可能没有呢?
是不是被这厮藏起来了?
慢吞吞挪进衣帽间,她把每一个柜子都检查了一遍,最后证实男人说的是真的,除了两个枕头,被子统统不见了。
妈,我的亲妈,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亲闺女的!
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陆雪漫有种被坑死的赶脚,愤愤不平的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道,“今晚你可以跟我睡,但是不能动手动脚,否则我就废了你!”
“你把心放在肚里子。这里是你家,我懂得!”
我是不会告诉你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把柜子的被子全都放到了隔壁。
咳咳……
谁让你非要跟我签什么复婚前协议,既然如此,我就顺水推舟,彻彻底底的赖上你。到时候,你想甩都不舍得了!
瞧他那副油嘴滑舌的无赖相,还是帅的惊天动地、没天理,让人完全恨不起来!
话说,我的花痴病是不是又犯了?
“德行!”送给某男一个白眼,她亦步亦趋的挪了出去。
留出半张床的位置,她盖上被子,关上了床头灯。
权慕天折回去的时候,卧室里一片昏暗,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脸上,精致的侧脸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还是那样清纯可人。
察觉到男人异样的目光,她自动选择了无视。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不排斥权慕天,从他那里总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安全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复婚异常抗拒。
复婚最大的受益人是三个孩子,可她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难道仅仅因为深度催眠的指令吗?
躺在她身后,权慕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漫漫,你的应激综合症似乎严重了……”
“嗯。”
她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男人察觉到她并不愿意提及这个问题。
但是,他迫切的想知道原因,如果能帮她解开心结,也许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意外?”
“……”
睫羽扇动,陆雪漫竭力不去回想,可怕的场景不断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她甚至还能闻到浓重的汽油味,仿佛一切都发生在不久前。
那一年,她和司徒信带着孩子们去阿尔卑斯山滑雪,不知不觉滑进了雪崩区。
很快他们就察觉到走错了路,到最近的救助站租了一辆滑雪车,想在雪崩之前与蒋斯喻和孩子们汇合。
然而,雪崩远比想象中来的更快,尽管加足了马力,他们还是被埋进了雪堆。
被雪埋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雪崩带来强大的摩擦力所产生的热量会在短时间内引起油箱爆炸。
当时,他们被困在车里,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逃了出去。
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被爆炸带来的气流震飞了。等他们苏醒过来,才知道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能在那种情况下侥幸生还,简直是个奇迹。
而带给陆雪漫的后果,却是惨痛的。
她久久没有回答,权慕天意识到那件事带给她的触动很大,以至于她无法面对。
还是不要问了。
“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睡吧!”
他给女人掖了掖被子,正要把手抽回来,骨节分明的手掌却被陆雪漫精准的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