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慕天这个父亲,也并不反对他与孩子们接触。
可春假马上就到了,突然让她把两个孩子交出去,无论是心理还是情感,她都接受不了。
况且,他们从小没离开过她,要去海都那么远的地方,让她怎么放心的下?
“你没有抚养权,我不能答应你。”
权慕天本能的认为她不希望两个孩子接受他这个父亲,便打算用交换的方式让她用意。
“漫漫,我已经无条件把核心技术转让给司徒集团。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原本她还有些犹豫,而男人的话让她瞬间铁了心。
“权慕天,你还是这么精于算计!你帮的是司徒集团,不是我!就算你是因为孩子们才放弃了巨额利润,我也不会领情!你给我记住,他们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本想再说点儿什么挽回局面,听筒里却传来嘟嘟的忙音。等他再拨过去,发现对方已经关机了。
烦躁的把手机扔在桌上,他抬眼看到大周局促的站在门口,招手示意他进来。
“少爷,按照少奶奶留的字条,您该吃药了。”
扫了一眼便签纸,清秀的字迹早已刻在了他心里。可是,他越来越搞不懂陆雪漫,既然她关心自己,为什么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少爷脸色阴沉,郁结的表情让大周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那我说了,您别生气。”他清楚少爷的脾气,开口之前必须拿到免死金牌,否则后果太惨烈,他承受不来。
“嗯。”把药片混着水吞下去,权慕天随手翻阅文件,并没有抬头。
“我有两个孩子,虽然不是双生子,但也是我老婆的心头肉。小少爷和小小姐是少奶奶用命换回来的,她看重孩子们,也在情理之中。”
目不转睛的看着少爷,他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缓缓说道。
“我听说,孩子出生以后在保温箱里住到百天,中间医生曾经三次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要不是少奶奶坚持,只怕您就见不到他们了。您才跟孩子碰了一面就要把他们带走,少奶奶怎么能受得了?而且,您还是那种口气……孩子不是物件,不是随随便便用什么就能换来的。”
他的意思是碰了一鼻子灰是我活该喽?
狭长的凤目迸出阴冷的寒光,吓的大周一缩脖子。他自知多嘴了,转身想走,却被权慕天叫住。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老婆说,只要能让老婆、孩子活得开心,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
让陆雪漫和孩子们开心并不难。
他倒是很想知道呆在司徒信身边,他们过得是不是如意?
微微扬起唇角,他抬眼吩咐,“我要知道他们这些年生活的所有细节。事无巨细,全部给我查清楚。”
“是。”
挂断电话,陆雪漫坐在宽大的窗台上,看着苏黎世迷人的夜色,思绪不知不觉飘回到六年前。
那时候,她是个落魄的小法医。男友被最好的姐妹撬走,不仅被迫辞职,还被人跟踪。
如果不是权慕天施以援手,天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当时他接近自己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他一次次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要不是她被深度催眠,他们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嫁给司徒信,他会把他们母子照顾的很好。
可作为司徒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始终需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而这恰恰是陆雪漫给不了他的。解决办法无外乎两种,外室或者代孕。
如果她承受不住这些,他们的婚姻迟早会土崩瓦解,三个孩子也会再一次受到伤害。
看来,她需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婚事了。
正想着,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蒋斯喻不徐不疾的向她走来。递给女儿一杯安神茶,她静静的望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浅浅抿了一口,浑厚的茶汤驱散了她内心的寒意,抬眼望着母亲,她嘴角勾起一抹菀儿。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被女儿看穿心事,她有些不自然,“我今天见过你夜伯伯了。”
权慕天一如既往的腹黑,连亲爹都被他拉出来帮忙,这厮真是无耻到家了!
“他找我是为了c&g的事情。”
母亲的话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的表明了她与夜云山会面的目的。
“如果您在家,小天哪有机会把小轩和西西带出去?”
微微一笑,她不留情面的戳穿了真相,令蒋斯喻分外尴尬。点了点女儿光洁的额头,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漫漫,答应我的事情你都做到了。倒是我太固执,让你为难了。”
作为蒋家大小姐,温柔、善解人意这些词汇统统与她不沾边。冷艳高贵,低调奢华有内涵才是她的本色。
亲妈突然转性让她很不适应,摸不清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望着她,陆雪漫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妈,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