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咬了咬牙,她豁出去了。
陆雪漫攀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本打算来个蜻蜓点水,象征性的表示一下,却被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的得了逞。
这个吻,他肖想了很久。
在悦桂坊的时候,尽管情势危急,可她开抢的样子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一刻,她英姿飒爽,认真的样子惊艳到爆。
她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温柔宠溺的感觉令她着迷,整个人软在他怀里,所有的怨念都化为乌有,心甘情愿被他带着走,感官被他一手掌控。
一时间,甜腻的感觉迅速升腾,他们都有些把持不住。
权慕天却在最后关头,放开了她。
她大口喘息,眼中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迷离的眼波撩人心房。静静的看着她,男人的眸光愈发深邃,却把心里那团火压了回去。
“外公让咱们回玺园住一段时间。”
陆雪漫烧红了耳根,还沉浸在情潮之中,可他的话太惊悚,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为什么?”
“悦桂坊的事被媒体知道了。玺园地方大,即使记者跟拍,也拍不到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外公的意思是让咱们回去避避风头。”
想到玺园的规矩,她就无比头大。
规矩可以适应,但更悲催的是,他家的亲戚比洪水猛兽还可怕,她真的不想回去。
“今晚就回去吗?”
“嗯。”
揉了揉她的额头,权慕天撩开她颈边的发丝,抚上她白皙的脖颈,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抚。
“在玺园,我有自己的院子,你不想见那些人就不见。”
可是,玺园没有实验室,她呆在那儿无事可做,能闲的淡出鸟来有木有?
“我想上班……”
“你可以跟我一起上班。”
咳咳……
眼前闪过休息室的情景,她就脸颊发烫,小心脏狂跳个不停。
大叔,我总觉得你动机不纯。
是我想歪了吗?
男人的手很温暖,被呵宠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暖的。
忽然,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陆雪漫拉着他的手放在头顶,说的极为认真。
“今天,那个人催眠我之前,特地扒开我了我的头发。你看看我头发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分开浓密的头发,权慕天看到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有颗痣,应该是胎记。”
蹙起眉头,她懵懂的嘟囔道,“连我都不知道头上有胎记,那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一重墨色涌入眼眸,令他幽深的眸子更显深邃,“或许这只是他的习惯动作,并没有特殊的意思。”
直觉告诉他,那个人跟她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他指使杜涛把人劫走,并不想催眠陆雪漫、利用她对付自己,而是想用过催眠的手段让她想起从前的事情。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对以前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陆雪漫默默点头,并没有深究,拉着他转到脑外科病房,去看洛小天。
推开门,病房里只有宋一铭和保姆,宋晓雨并不在。
听见脚步声,洛小天向门口望来,看到权慕天,非但没有感到惊喜,反而有些陌生和抗拒。他抓住保姆的手,窝在她怀里,警觉的看着他。
跟宋一铭打了个招呼,陆雪漫便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小天,你还记不记得我?”
圆溜溜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洛小天才略带犹豫伸出小手,抓住了她的拇指。
“你记得我,对不对?”
小男孩儿微微点头,看到她便不自觉地放下了戒备。
虽然他没说话,但陆雪漫明白他的意思,“小天,你是不是想说你记得我,但是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对吗?”
“是……”
洛小天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沙哑的嗓音透着稚嫩。
宋一铭顿时欣喜若狂,“小天会说话了……我还以为真像医生说的那样,他的语言能力退化了,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陆雪漫嘴角弯弯,脸上洋溢着柔柔的笑意,温暖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权慕天深深的望着她,脑海里浮现出她怀抱婴儿的模样。
画面很美、很安静……
似水柔情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从察觉。望向宋一铭,他淡淡说道,“老五,这里交给你嫂子,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vip家属休息室。
宋一铭关上房门,顺便反锁,坐进他对面的椅子。
事到临头,他心里一阵阵发毛。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可面对权慕天,他还是忍不住紧张。可他们是兄弟,没什么事情不能摊开说清楚。
“老大,我查到了一些事情,有必要跟你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