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容瑾也开始忙起来,江南大旱,作为丞相,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谢媛还是与以前一样,要么就跑山上看风景,要么就在庄子里陪着母亲和嫂子,或者绣绣花,照顾一下院墙下种着的瓜苗,小日子闲适而充实。
她很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
江南大旱,田庄这里也影响到了,沈氏为了锻炼女儿的持家能力,把各个田庄上的事情都交给她处理,自己则在一边指点。女儿即将出嫁,相处的时光也变得弥足珍贵起来,沈氏恨不得把自己会的全部都塞进谢媛的脑袋里,好让她出嫁了也不用愁。
热夏过去了,沈氏、李氏和谢媛坐上回府的马车,回到了白玉京。
前往林山避暑的官员勋贵和皇帝也回来了,夏日里几乎是一座空城的白玉京,骤然热闹起来。仿佛江南大旱、流民聚众起义的消息并未对白玉京造成任何影响一样。这里依旧繁华热闹,依旧熙熙攘攘。
谢呈被派去剿匪,李氏哭得眼睛都肿了。
谢靖也被容瑾派去,这种差事最好镀金,等到他回来,加官进爵少不了。
谢宜和沈氏感到很欣慰,连带着对容瑾的不满也淡了很多。
“再过半个月,你就要嫁给我了。”在谢宜和沈氏的默许下,谢媛与容瑾在南园里散步,顺便谈情说爱。
谢媛眼皮翻了翻,走进小亭子里,在美人靠上坐下,道:“这句话你说了很多遍。”
“因为我很欢喜。”容瑾道,在岳母岳母眼皮子底下,他只是撩起谢媛的一缕头发在指间缠绕,“阿媛,阿媛,我很喜欢你。”
谢媛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正满脸期待的看着她,她心中一顿,当做没看到,若无其事地看着廊下的一丛菊花。
“阿媛,”容瑾又叫了一声。
“嗯。”谢媛神情平淡。
“我错了。”
“哦。”谢媛还是爱理不理。
“我不该看那个陈大人的女儿。”容瑾真诚地检讨,“不该给她机会让她纠缠于我。”
谢媛挑了挑眉,把心中那一丁点不喜压了下去,望着开得灿烂的金色菊花,她忽然有些惆怅起来。
对容瑾动心,真的好吗?
说到底,她还是不够相信容瑾,不敢把自己的心交给他。
她被背叛得怕了。
“阿媛。”容瑾欺身上前,伸手拥住她,他的下巴沉沉,搁在谢媛的肩膀上,语气就像被无视的宠物,无辜又可怜,“阿媛,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谢媛下意识地接口,她觉得自己患了婚前恐惧症,整个人都多愁善感起来,她回头瞥了一眼茂密的花丛,然后推了推容瑾,道,“娘亲的丫鬟还在外边看着呢。”
容瑾一双眼睛越发深幽起来,他深深地在谢媛脖颈上吸了一口气,道:“阿媛你还是我的妻子呢!”他顿了顿,道,“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谢媛回过头,她今日穿了对襟襦裙,外裳淡黄色,襦裙也是一样的颜色,下裙湖蓝,头发并未挽髻插笄,而是在脑后绑起来,以珠链细细地绕过额头。雪白的皮肤,漆黑的头发,嫣红的唇瓣,看着就觉得想要把她永远藏起来。
容瑾唇角抿了抿,勾起一抹笑来:“阿媛可真漂亮。”他把她的小手握在手里细细把玩,“阿媛可曾听过苗疆巫师?”
“你遇到了。”谢媛道,她的语气很肯定。
容瑾点了点头:“很强,但是他还奈何不了我。”他拥着谢媛的肩膀,低声道,“你也要小心些,这些日子能少出门就少出门。”
他看向谢媛手腕上细细的一道红痕,这道痕迹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谢媛瞟了一眼手上的红痕,手一抬,衣袖滑下将手腕遮挡住。
“他是自己来的,还是有人请他来?”苗疆乃蛮荒之地,毒虫遍布,谓之穷山恶水亦不以为过,其人多彪悍,养毒虫做毒`药,谢媛亦有所耳闻。
容瑾摇头:“我并不知道,我只是在街头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就这样而已。”又道,“我已遣人去查,很快就能知道结果,我会让钱三把资料递给你。”
他并不怕那个人,他在乎的只有谢媛。
谢媛能自保,但是她不一样,她有家人和好友。
谢媛对这件事并不上心,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京中可有异动?”
容瑾拉着她的小手,笑嘻嘻的:“我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吗?”他可是做了数百年皇帝的人,贵族、骑士、新兴贵族、长老院、平民议院和教会势力,那时候做皇帝的艰难程度可不是现在这样能比的。
谢媛微微皱起眉:“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她的直觉非常敏锐,强大的灵魂可以让她通晓很多事,“你注意点。”
她要占卜一下,虽说不能完全准确,但是知道六七成还是无碍。
容瑾低笑,他眉眼低垂,语气暖味起来:“阿媛尽管放心。”
谢媛斜睨他一眼,心里的淡淡不安始终萦绕,这让她有些烦躁:“你自己知道分寸。”她站了起来,走到凉亭外,望向蔚蓝天空,道,“风雨欲来之前总是很宁静。”
秋风起,很快又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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