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宽大衣袖下她无声握紧了秀气的小拳头。
他笑什么?
“谢媛,我们联合起来吧。”容瑾温声道,带着某种循循善诱的蛊惑,仿佛午夜海面上歌唱的塞壬,“你不会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你和我,本来就应该站在世界的巅峰。”
他专注地看着她,眼瞳里映出她精致漂亮的眉眼:“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了。”
“谢媛,你清楚白玉京的局势吗?”
“皇帝要腾出手来,对付你爹了。”
谢媛寂静不语。
容瑾轻笑,透出一股强大的自信与狠厉,他的眼瞳比黑夜还要深邃黑暗:“你觉得,如果我也帮着皇帝,轻轻推你那慈爱的父亲一把,结果会怎么样呢?”
“你在威胁我吗?”谢媛道,她神情依旧。
容瑾哈哈一笑,他转了个身,看向天上明月,流水一般的月华洒落在他的脸上,更加衬得这个少年仿佛那月神望舒的化身,飘逸而渺渺。
但是他却有着一副黑心肝,是个花言巧语拖你进黑暗的魔鬼。
笑完后,容瑾道:“你的母亲是个好女人,即便生了两个孩子,依旧有人为她心碎,为她伤心,为她落泪呢。”
“至于你爹,他小姨子一直都很想与他滚一滚床单。”
谢媛冷笑两声:“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得逞,不是吗?”
她真是一点都不想与这个家伙打交道,说话拐过来绕过去,不深思熟虑一番,便会掉进他的语言陷阱里面,或者不动声色的三两句话就把你给算计了。
“我觉得,如果我插了一手进去,事情会变得容易很多。”容瑾很认真地回答,他扬起眉毛,带着一点小得意,“毕竟,小计谋什么的,对我来说只是顺手拈来。”
“我想我也不介意先下手为强。”谢媛道,她仰起脸看向容瑾,随后嫌恶地皱了皱眉头,转移了视线,仿佛见到容瑾都觉得不干净。
容瑾却仿佛没有看到,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的厚脸皮,不过像这样明目张胆的给他脸色看,他很久没有遇到了,所以他依旧温和地笑着:“谢媛,和我联手吧。我们一起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根本就无需顾忌任何的事情。”
“难道你愿意就这样嫁给一个卑贱的下等人吗?我们都有着漫长的岁月,我们……可以做这个世界仅有的神。”
“没有谁能比我更适合你。”
容瑾嘲弄地笑了笑:“也没有谁能比你更适合我了。”
谢媛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她哼道:“只怕我对你来说只是一枚棋子……”
容瑾很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轻蔑地道:“我们伟大的传奇法师谢媛,难道你就甘愿做一个棋子吗?生在豪门世族,你的婚姻,你的儿女,你的一切,都将会是掌权者的棋子!做他们的棋子,你就甘心了?”
谢媛没有答话。
容瑾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脸,肆意而无任何忌惮地打量,他已经在心里勾勒出谢媛成年的脸孔来,唇角勾起,他柔声道:“谢媛,在这个位面,你需要顾忌的太多了。”
所以你很容易就会跑到我的手心来。
慈祥宽厚的父亲,温和婉约的母亲,天真可爱的弟弟,胸有丘壑的兄长,任性善良的姐姐,都将是你谢媛的软肋。
谢媛显然也很清楚自己的短处,思考良久,她终于正眼对容瑾道:“我可以与你合作……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底线。”
合作不是屈服。
谢媛在心里想。
既然态度开始软化,那么一切都有可能了。
容瑾心里带着三分得意,他面上的笑容越发温和无害起来:“当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触及你的底线。好了,我们商谈商谈细节的事情。”
谢媛与容瑾在夜空下细聊了半个时辰,便各自回到了破庙里。
一夜无事,天明。
外面还在下着毛毛细雨,地面湿漉漉的,清晨寒气透体而入,令人不由得一个激灵。
简单收拾完,用过早膳,破庙里住了一夜的人纷纷离开,侯府的车马也已经整装待发,待到所有人都收拾好,马车在泥泞的地面上压出深深的泥印子来,直往几十里外的白玉京。
谢媛坐在温暖的马车里,撩起帘子往外瞧了瞧。仲秋季节,这里却已经很难再看到一丝绿色,荒寂的山林,在迷蒙细雨中,图添几分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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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今天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