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流苏很是不解,质问道:“为什么,曼舞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方才你不是还说让我奏乐,为你伴舞的吗?”
柳曼舞捂着火辣辣的脸,这是姐姐第二次打她了,而且这一次,还是为了玉琉璃。
眼神不免染上了几分怨毒,就连语气都变得刻薄起来,“你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在你的心中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这些时日,你们所有人都只为进宫的事情而高兴,你们有谁想过在花魁大赛上失利的我有多难过吗?”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难道就因为这样的事情,柳曼舞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心中现在就只有一个玉琉璃而已,姐姐也好,你们也好,没有人再瞧的起我,我不服气,不甘心,凭什么一个来乐坊一个月都不到的外人竟然夺去了你们所有人的信任和尊敬。”
郁轻璃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子,“你还不明白吗?柳曼舞,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永远的第一,这一点,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的明白,只要稍有懈怠,就会被别人赶超,而这,本应该是促进乐坊之中积极进取的事情才对,你却因此而怀恨在心,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
“你凭什么斥责我?有什么资格斥责我?”
“琉璃没有资格我总有资格了?”柳惊鸿怒色道,“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供你吃穿,一切都想要给你最好的,结果你却这般的让我伤心,真是枉费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栽培!”
比起愤怒,柳惊鸿更加的心痛,她不明白自己的妹妹如何会变成今日这般,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一切或许都是自己的过错,若不是她保护过度,也不会让柳曼舞的性格变得如此极端。
“好,你们一个个都看我不顺眼,那我离开这里就是了!”
柳曼舞转身离开,全然不顾身后柳惊鸿的呼唤。
惊鸿乐坊几人的骚动很快就传到了管事太监崔公公的耳朵里,不多时,管事太监就带着人朝着惊鸿乐坊几人的住处而来。
柳惊鸿知道事情不好,连忙迎了上去,“崔公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莫不是闲来无事想要听个小曲么?”
那崔公公冷着一张脸,声音尖细极为不满道:“洒家听说,你们乐坊之中有人的琴被砸了,还为此事大打出手,可有此事啊?”
柳惊鸿的笑容僵了僵,“哪里有的事?不过是乐坊之中有人练舞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而已,都是一场误会,已经没事了。”
柳惊鸿轻描淡写的扫过,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表演,那崔公公目光阴冷的扫了柳惊鸿一眼,冷哼一声道:“最好如此,你们初来宫中,可别洒家找麻烦!还有,身为乐坊坊主你最好约束好自己的手下,这是在宫中,并非是市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心你们的脑袋!”
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一个小小的太监方这般厉害,真不知那宫中的主子们又当如何?
柳惊鸿从身边掏出一张银票来,塞到了那崔公公的手中,不动声色道:“公公幸苦了,这些算是民女孝敬公公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嘴快,这等小事情竟然惊扰了公公,还望海涵。”
崔公公长袖一收,顺带着将那银票收入袖中,看都没看,面上是神色却好看了几分,瞥了一眼柳惊鸿道:“看你倒像是个伶俐的,得了,洒家还忙着呢,你管好手下救是,明日可就是陛下寿宴了,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公公教训的是,民女定当铭记在心。”
好不容易将这崔公公给打发走了,柳惊鸿脚步有些踉跄,身后的郁轻璃连忙扶住了她,“惊鸿姐姐。”
唇边扯出一抹苦笑来,“没事,你们好好准备节目就是,我出去找找曼舞,这皇家大院,莫要胡乱闯了出去才是。”
众人微微点头,说的也是,若是一个不好得罪了什么人的话,恐怕又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柳惊鸿正准备出去,一直沉默不语的郁轻璃突然开口道:“不如,我与你同去,两个人多少也有些照应。”
柳惊鸿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玉琉璃竟然这般的宽宏大量,她哪里能够知道郁轻璃是担心按柳曼舞真的惹出什么是非来,影响到自己的计划就糟糕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衣衫,郁轻璃和柳惊鸿一同出了房门,皇宫之中依然如记忆那般的奢华,即便是一个偏殿都四处洋溢着奢靡的味道,那雕栏玉砌的回廊,那些争奇斗艳的鲜花,甚至那璀璨炫目的屋檐,每一处,都让人惊讶又有些望而却步。
行走在这样的皇宫之中,郁轻璃和柳惊鸿是各怀心思,百感交集。
两人并肩而行,一妩媚成熟,一灵动优雅,好一幅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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