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只好叹着气去和面了。手上一碰到细面,嘴里就发出“啧啧”的声音,“这可是纯纯的白面粉啊,平常人家过年都吃不上的东西,咱们家,哎哟!”越说越泄气,和到最后那干干的面粉,变成了一团亮晶晶的面团时,苏氏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他那边和着面,北雪这边也开始忙乎起来。
那屠夫说猪杂都已经处理好了,回家洗一洗就能下锅,这话其实是不可信的。就算是可信,北雪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肚和大肠的,她先是拿了一些庄志早晨送来的玉米面,均匀地洒在肠肚上面,然后反复地揉洗,再用清水冲干净,反复几遍之后,苏氏终于受不住了,上前指着那洗下来的玉米面,道:“闺女,你这不是糟蹋粮食吗?那可是你庄叔送给咱们吃的,结果都被你用来洗肠子了。”
没等北雪说话,屋内的庄志却道:“那也没什么糟蹋的,洗下来的玉米面可以提到我家喂猪。”
北雪自然知道庄志是在给自己解围,人吃玉米面还吃不饱,哪有用玉米面喂猪的道理。那个时候的猪,可是没有专门的猪食料的,夏天还有猪草可以吃,到了冬天就是洗碗水刷锅水之类的东西了。
苏氏还是不死心,探着脑袋问:“雪,这样一弄那猪肠就没怪味儿了吗?”
“没有了!”北雪笑着提起干干净净的肠肚给苏氏看,苏氏左看右看确实很干净,不由怔了怔,然后喃喃道:“这孩子这是在哪学的办法,要是洗得这么干净,那还真是能吃的。”
“能吃,怎么就不能吃了!”北雪转身去洗锅,又点了火,就对苏氏道:“娘,我这边要开始动手做了,你也把你的拿手绝活亮出来!”
“我的拿手绝活?”苏氏不明白地晃了晃脑袋。
北雪就笑得眉眼弯弯,“自然是擀面条了。”
苏氏“哟哎”一声,拍着大腿说:“这丫头,怪不得让我和硬硬的面,原来是让我擀面条。不过雪呀,这做面条没有擀面杖,我可做不出来。”
庄志就又在里屋喊了起来,“嫂子,我家有,我家有!”说着就用脚碰了庄青凡一下,紧接着又睇了个眼神过去,“青凡,还不回去给你婶子拿去。”
“嗳!”单眼皮庄青凡高兴地应了一声,一溜烟在跑开了。
苏氏的面条做得很顺利。将面条揉得光光亮亮的,用擀面杆压成圆形薄片,再将薄片叠放到一起,然后切成粗细均匀地的面条就可以了。
看着简单,实则含着很多技巧。面太软了,面条容易断。面太硬了,做起来太费力气。会做面条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做好的人并不多,而苏氏就是这其中的一个。
这边面条做好了,北雪地边也是热火朝天。
北雪做的菜实际叫猪下水汤,据说是光绪年间,一家饭店研究出来了。这道汤一上市,食客们竟然把饭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目地自然是为了喝这道猪下水汤而来。
最后这样的盛况都惊动了很多的王公贵族,大家都争抢着去这家饭店喝汤。
北雪之所以会知道这道汤的做法,是因为当年她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也曾经开过一家小餐馆。而这餐馆之内的一道名菜就是猪下水汤。因为这道汤让他们家盈利不少。只是到后来人们的生活日渐好了起来,大多数人群有了三高症状,所以这汤菜才渐渐被拿下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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