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闭上了双眼。
前朝陈后,该是历史上沉重悲惋的一笔了。
当年悯帝出身不高,若非得以陈氏家族鼎力支持,加之陈后殚精竭虑出谋划策,怕也坐不上帝位。
只是帝王曾经许诺的富贵荣华三千独宠,到后来却是亲自将誓言打破,后.宫充盈雨露均沾。
从前共患难时情深不移,后来飞黄腾达之际,竟落得“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下场。
到最后,一场大火,将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吞噬。
雕栏玉砌的玉宇琼楼,代表国.母象征的昭阳殿,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夕尽碎,带着陈后最后的情深绝望,伴着惨绝凄婉的朗声狂笑,通通化为灰烬。
据说,在那一片废墟之中,未被毁尽的石桌之上雕刻着一对短句:“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卿黎有些惋惜,这样的烈性女子,宁愿**其身也不要禁锢在那个已经冰冷无情的牢笼之中,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还是对那个帝王的控诉?
传言陈后死后不久,悯帝便遣散了后.宫。可这般亡羊补牢之举又有何用?不过便是让自己能够心安几分罢了。
合上的双眸再次睁开,清润的眼中泛着坚定明睿的光芒。
时空的不同,理念的差别,在这个世界,想要找到“愿得一心人”的不渝,怕会是一种奢侈吧……
没由来的,卿黎淡淡的眸光突然扫向了凌逸辰,却见他此时竟是敛眉沉思着,神情之间还带了些苦恼。
是什么让他也这般为难?
“你在想什么?”卿黎坐回他的对面。
她豁然觉得,那张不可一世桀骜张狂的脸上不该有这般的阴郁,竟有一种冲动,想要伸手将他眉间的褶皱抚平。
难得见她关心了自己一次,凌逸辰笑了,喝了一口已经苦涩的茶,却依旧觉得心中甜滋滋的。
“其实……藏书阁失窃的卷宗恰好都是与悯帝陈后有关的。”凌逸辰如是说道。
藏书阁中摆放了各种珍贵卷轴,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那些盗贼冒着生命危险潜入,竟是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记载!
当时他只觉得不可思议,直到国子监大人提到那个传闻,他才隐隐有些印象。
“你相信一个人能凭空消失吗?”凌逸辰陡然问道,神色间全是认真,竟不是在开玩笑。
卿黎一杵,本来下意识地摇头,可是一想到自己都能穿越了,还有什么灵异之事发生不了?
“也许吧。”她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正仅仅是个人看法而已,信不信又有什么区别?
凌逸辰失笑,她总能把所有事都看得这般通透!
当年陈后**于昭阳殿,事后竟是没有一丝痕迹留下,也有不少在场宫女太监曾看到,那熊熊大火之内,陈后着火的身子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些并未流传出去,毕竟反常即妖,悯帝许是对陈后愧疚,不忍她被世人称为妖孽,于是将这事狠狠压制了下来,只有密卷中记载了一二。
前朝覆灭,那些珍贵的卷轴便尽数充入水墨藏书阁,也由此还有人知晓。
悯帝不信陈后身死,不久后便退位四处找寻。他搜罗了许多奇珍异宝,价值甚至远超国库,只愿能够将陈后哄回。
而这批异宝如今下落不明,若是能够寻到,定然富可敌国。
只是此桩陈年旧事太过天方夜谭,其实也没几个人放在心上。可如今有人前来偷盗卷宗,是不是说明他们信了,想从中找寻蛛丝马迹?
卿黎听了这些也只是嗤笑一声,甚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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