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客气了,当时您身受重伤,理应是我们为您送行才是,奈何大家公务在身,不能如愿。现在您又这么客气的摆宴款待大家,说明没把咱们这帮人忘掉,大家已经感激不尽了。”
“是啊,感激不尽。”众人齐声说。
叶云扬摆摆手:“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各位请入席。”
众人根据官阶和跟叶云扬的熟悉程度,分坐在不同的位置上。
叶云扬开始敬酒,刘雨莳毕竟是出身皇族,就算心里有些不乐意,但还是表现的十分端庄,给足了他面子。
酒过三巡,二女以不胜酒力为理由,一起离开。
几杯酒肚,有人开始回忆南山之战中的惊险,以及卧底敌营多年的艰辛,这样的话题引起了多数人的共鸣,说到激动之处,大家老泪纵横。
在这种略显悲愤的气氛,推杯换盏是少不了的,每个人都表现的十分豪爽,以至于侍者不停的抱着酒坛子进来,同时撤空坛子。
殷隼皱了皱眉,跟叶云扬小声说:“真没想到啊,这帮家伙这么能喝,之前我也没少宴请他们,全都藏着掖着,没喝几杯酒开始装醉。”
叶云扬笑着说:“他们跟你不熟,加上你是他们的上司,当然不会吧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还有一个原因,他们大多是潜伏者,做任何事都得谨小慎微,喝酒只能浅尝即止,万一喝醉了,不小心把真实身份说出来,脑袋就保不住了。”
殷隼点头:“你分析的对,怪不得我总觉他们对我有所提防,不肯跟我交心,是因为大家的成长路线不同,缺乏共同语言。”
“这很正常,时间长了会好一些。”叶云扬放酒杯,说:“不过呢,等南山的情况稳定来之后,这批人肯定是要被调走的。”
殷隼压低声音说:“我懂,他们算得上土生土长,在这里遍布门生故吏,朝廷不得不防。让我这个外人出任主将,应该就是基于这种考虑。”
的确是这样,要论对南山的熟悉程度,个人能力以及对部的领导力,陈木阳能甩出殷隼九条街,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没有任何背景的殷隼出任南山将军,功勋卓著的陈木阳被皇帝召回帝都,随便安排了个闲职,皇帝担心,让陈木阳管理南山会导致尾大不掉的结果,所以一开始就把这种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如果不是出于稳定方面的考虑,丁原朗这批人也会被调走,正是因为南山地区时不时的发生叛乱,所以才留他们稳定局面。
就算是这样,皇帝也明确的指示过殷隼,让他将这些人打乱顺序进行安排,绝不能让他们继续掌管原来的部队和防区。
又要防着他们,又要用他们,这就是所谓的权术。
叶云扬对政治不感兴趣,懒得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对着丁原朗使个眼色,起身走向侧面的小厅。
丁原朗会意,拉开正在拼酒的葛正良和金昌义,小声交代他们几句,同时不忘叫上魏成武,四人一起悄悄去往小厅。
当初叶云扬来到南山贼窝,最先唤醒的就是这四个人,后来是他们继续执行唤醒任务,可谓是劳苦功高,跟叶云扬的交情也是最深的。
所以把他们单独叫去小厅,一点儿都不意外。
见他们走进来,叶云扬笑着说:“外面太吵,想跟你们说说话很难,所以叫你们进来,咱们是老熟人了,用不着客气,都坐吧。”
四人一抱拳,分别坐。
葛正良金昌义表现的十分恭敬,丁原朗面带忧虑之色,魏成武看似正常的表情中,带着一丝异样。
丁原朗第一个开口:“南山郡公,有句话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云扬把手一摆:“有话直说。”
丁原朗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实话,我们在殷将军手,日子过的并不好。我不是说殷将军虐-待我们,在生活方面他很关心属,可他不信任我们,兄弟们有怨言。”
叶云扬笑了:“丁将军,你说殷将军不信任你们,我不反驳,信任是一种滑稽的好感,需要长时间才能形成,他才担任南山将军几天啊?我反问你们一句,你们信任他吗?”
丁原朗一愣,金昌义想也不想的说:“做不到完全的信任,毕竟我们和他不熟。”
葛正良也说:“没错,我也不完全信任他。”
“那就对了,你们为获得不到他的信任,感到懊恼,他又何尝不会因为你们的不信任,感到忧虑呢?”叶云扬语重心长的说:“信任是相互的,需要长时间的磨合,但我可以保证一点,殷将军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四人若有所思,叶云扬站起来点名:“魏将军,你从进来就一言不发,是不是因为憋尿啊,正好我也想上厕所,咱们一起吧。”
魏成武一激灵的站起来,他没想到叶云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意识的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