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祭酒办公室。
王承安的心情不错,面前摆着一壶酒和几种小食,他高兴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喝点儿小酒,享受这份惬意。
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他听说皇帝旨召叶云扬进宫,看来御史台的告状折子已经起作用了。
回想自己多年来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和现在的身份地位,以及让人眼红的圣眷正隆,他不由自主的感慨万千。
他本是一名普通的太学毕业生,同学们大多从军或从政,只有他选择留校,从一名最低等级的见习教谕做起,兢兢业业数十年,接连升为三级教谕二级一级,后来又升为见习博士博士,然后是出任学政司业,最后在争夺中力压群雄,成为秦巍的继任者,出任祭酒一职。
刚当上祭酒不到四个月,皇帝就带着太子过来巡视,充分说明对太学的重视,和对他本人的赏识,通过这件事,也证明他坐稳了祭酒的位子。
按照个人能力,王承安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跟前任祭酒秦巍相差甚远,很多人都相信他的晋升只是论资排辈而已。
至于秦巍的卸任,有些耐人寻味,他正处在年富力强的阶段,将太学治理的井井有条,又是圣祭司贺玄远的大弟子,圣庙大祭司霍鸿的师弟,拥有如此身后的背景,为什么会被皇帝罢免呢?:黑閣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王承安是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之一,是他在太学里待了几十年,很清楚其中门道儿,不是因为皇帝不信任秦巍,而是为了避免圣庙派的人势力过大。贺玄远的一众弟子个个精英,几乎把持了帝国排名前十的高等学院,还有排名前十的圣庙,在他们的影响,一代又一代的人被刻上圣庙的烙印,长此以往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皇帝找了个不痛不痒的理由,将秦巍调去其他部门任职,因为王承安是铁杆儿的太学派出身,所以会力压其他几位候选人,最终摘得胜利果实。
外面响起脚步声,王承安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在享受惬意的时候被人打搅。
“祭酒大人,刚刚从宫里传来消息,说叶云扬被被获准和皇帝太子一起用膳。”来人轻声说。
“什么?”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瞪大眼睛说:“那小子应该受到惩处才对,就算是皇帝和太子偏心,不忍心罚他,也该申斥一顿,怎么会被获准一同用膳呢?”
和皇帝一起吃饭,绝对是天大的殊荣,自刘启登基以来,几十年间能获得这种殊荣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他叶云扬何德何能?
来人轻声说:“千真万确,这件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太监宫女们奔走相告,都说叶云扬会成为大汉官场的新贵,相信很多大臣也得到消息了,肯定会对他展开新一轮的巴结。”
所谓新一轮,是因为之前很多人已经巴结过叶云扬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能收获一屋子的珍贵礼物。
王承安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几趟,摇头说:“不对啊,打人者反倒成了座上宾,皇帝和太子不至于昏聩到这种程度。坏了……”
他突然把眉毛一挑,怒道:“肯定是高远鹏他们撒谎,事情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所以姓叶的小子才会获得皇帝的谅解……对,一定是这样,那就是说本祭酒诬告于他!他受到奖赏,我岂不是要倒大霉?”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心惊肉跳起来,打开门怒道:“去把高远鹏那几个家伙叫过来,马上!”
十几分钟后,四个家伙打着哈欠来到这里,白天挨了揍,所以晚上睡的比较早,是刚从被窝里拽出来的。
四人看到祭酒大人面色铁青,眼睛里闪着要吃人的光芒,瞬间睡意全无。
高远鹏小心翼翼的问:“祭酒大人,深夜唤我等前来,有何吩咐啊?”
“吩咐,本座对你们哪敢有什么吩咐,你太客气了。”王承安哼道。
高鹏远冷汗直流,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话里的不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承安忍着胸中火气,沉声问:“本座再问你们一次,今天在茶楼里到底发什么什么事情,叶云扬为什么会跟你们起冲突,想好了再回答。”
高远鹏心里咯噔,白天的时候不都已经讲清楚了吗,为何要旧事重提?三个同伴一起对着他使眼色,意思是咱们实话实说吧。
他皱了皱眉,觉得在事情搞清楚之前,应该坚持之前的说法,便开口说:“祭酒大人,学生并无要补充的内容,白天所说之事具是事实。”
王承安冷笑:“是吗,那你们帮本座分析,为什么叶云扬被召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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