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冤枉的,举报者肯定会跟着倒霉。”陈木阳想的比较长远。
叶云扬持不同意见,在他看来举报是贼王提出的,下令杀人的也是贼王,负责查证的是他指派的人,举报者只是提供一个名字和一些线索,冤有头债有主,是你没查清楚就杀人的,关我们什么事?
其次,就算是杀错了人,贼王也不见得敢承认,嗜杀是为君者的大忌,特别是大战在即,为了避免影响士气,到最后很可能是冷处理。
听完他的分析,陈木阳表示完全赞同。
当天下午,以丁原朗、葛正良为首的几个人,找到四军师进行检举,在他们提出的大量“证据”面前,四军师不敢掉以轻心,马上派人将相关的人等抓获归案,进行审讯。
这些人当然不承认,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贼王的铁杆儿追随者,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有嫌疑,伪造的证据颇有一些铁证如山的感觉,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四军师不敢独断专行,将情况告知贼王。
贼王恨不得把奸细碎尸万段,正等着弟弟那边有所成效呢,看到这些所谓的证据时更是暴跳如雷,骂道:“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本王平日里对他们不薄,他们竟然是叛徒。”
四军师纠正说:“现在还不能断定他们就是叛徒,因为他们全都不承认,所以……”
“他们当然不承认,因为承认了就得死。”贼王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了几圈,说:“证据确凿还在抵赖,简直是太天真了,以为本王奈何不了他们,我偏偏要让他们计划落空!明天一早全部拉上刑场砍了,本王要杀鸡儆猴,王弟你亲自督办此事。”
柴江涛皱眉说:“太鲁莽了吧,那可是两位堂主和七名舵主呢,刚抓-住一天就杀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
贼王冷笑说:“用不着搞清楚,这些人潜伏南山数年之久都不暴露,说明他们全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想要撬开这种人的嘴很难,只有死才能让其他叛徒害怕,主动过来自首。事实证明本王做对了,很多人虽然隐藏的深,但不代表能逃过所有人的眼睛,举报是个很有效的办法。”
他沉浸在沾沾自喜当中,根本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可是臣弟还是觉得不妥,太草率了。”柴江涛摇头说:“而且明天是大年初一,大过年的杀人不好吧。”
贼王哼道:“就是要在过年当天杀人,让其余的叛徒心惊胆战!王弟你真的想多了,难道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证明他们是奸细吗?”
柴江涛不得不点点头,证据的确是足够了,但当事人不肯亲口承认,此时杀人名不正言不顺。
举报这种行为看似很好,实则是有弊端的,不排除有人恶意报复,使用假证据来扳倒对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贼王见他不说话,有些生气:“王弟,你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做事瞻前顾后,很多事情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留给对方翻身的机会,否则吃亏的就是我们了!眼看汉军就要进犯南山,如果我们不能赶在前面解决内部问题,到时候怎么跟敌人对抗?你总不想让一帮有问题的将领带兵吧,打了败仗事小,带着手下的人马反水才是最严重的。”
柴江涛点点头,说:“王兄说的对,先杀一批人的确有好处,能震慑宵小之辈,我这就去安排,明天一早开刀行刑!”
第二天一早,九名嫌疑人在爆竹声中被送至刑场。
看着明晃晃的鬼头大刀,九个人全都愣住了,昨天被抓今天就要砍头,也太快了点儿吧?
从昨天到现在,多数人并不感到担心,因为他们知道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自己对贼王的忠心堪比日月,那些所谓的证据会不攻自破,还自己一个清白。
有人惊慌起来,喊道:“开什么玩笑,我们要见贼王殿下!”
行刑官哼道:“别做梦了,今天就是你们这群叛徒的魂断之日,还想在临死前继续蛊惑贼王大人吗?你们不光见不到贼王,就连四军师大人也见不到,安心上路吧,下辈子千万别再做叛徒,准备行刑!”
柴江涛心软,不忍心看着共事多年的人被杀,所以没有过来。
九个人被按倒在地,到现在他们终于意识到不是开玩笑,纷纷大喊大叫。
不远处的小楼上,窗户后面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是陈木阳和叶云扬。
陈木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贼王的心乱了,不经考虑就杀人,注定了他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云扬,你说一个智者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叶云扬语气平淡的说:“是因为宋成文、蒋贤智的死,让他产生强烈的恐惧感和危机感,在这两种压力下,人很容易失去判断力,继而不相信任何人,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奸细,所以会在看到‘证据’之后迫不及待的杀人,只有把人杀掉他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