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卫领命,疾步跑了出去。不过转眼间,便见那人手拿一件用线绳绑着的五根竹棍行了过来。
孟之玫识得,那是拶夹,专门用来夹女子的手指的。每每在古装剧中看见,她都能想象那种十指连心遭受酷刑的疼痛。然而此刻面对的是要杀自己的人,她竟一时无法分清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情。
刑具拿了上来,两名埋着头的宫女被四名侍卫押着抬起头来,好让她们直视十指塞进竹棍缝隙的整个过程。
眼见着行刑前的准备工作做好,两名宫女早已吓得颤不成声,满眼惊恐的如拨浪鼓一般晃着脑袋。
然而,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却并没有赢得李炎庆的同情。只见他冷然的一挥手,便有四名侍卫出列,抓紧了拶夹上的长线。一点一点的拉直,那动作极慢极慢。
两名宫女眼见着几根线仿佛要绷直了去,不由瞪大了双眼。顿了顿,似是感受到了手指开始收到挤压力,不由惊呼出声。
“不要……不要啊……大人。”
“大人……大人饶命……”
此时,众人均将目光投至两名宫女身上,唯有荣王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眼里无半点担忧之色。
“只要你二人招出幕后指使之人,本官自可饶你们一命!”李炎庆威严喝道,目光中带着不可反抗之资。
孟之玫悠悠的看着他,竟骤然觉得李炎庆果真与以前不一样了。此时的他,相较以往而言,竟多了几分王者之风,隐约中透着尊贵。
“说,奴婢这就说。”其中一名宫女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身子开口,话语中带着难以忽略的沙哑。
话出,众人纷纷聚耳倾听。
只见方才开口的宫女咽了咽口水,道:“奴婢们未曾受任何人的指使,奴婢们只是曾受过百里姑娘的恩惠,得知今日有人非礼于她。便想着替她报仇泄恨。根本就没有人指使我们,都是我们自愿的。”
“对!自愿的!我们只是想杀了这个淫贼。百里姑娘这般洁净如莲,心如菩萨之人,怎可随意受人轻薄!”
最后说话的宫女话一落,竟用目光恶狠狠的瞪向孟之玫。眼神中哪里还有半点惊恐与害怕。
孟之玫倒是漫不经心的受着,只是心底稍稍生出几分疑惑。能够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好似不该只是个宫女而已。
然,还未待孟之玫想罢。
只听李炎庆发话道:“受过她何种恩惠?”
这句话,问的虽不突兀,却在此时显得有些无关紧要,倒是令在场的一些人心下狐疑。
两名宫女闻言,先是顿了顿,旋即其中一名开口回道:“奴婢是宫中浣洗局的宫女,常年负责洗主子们的床单衣服。平日里还好,只是到了冬日,一双手经常冻得不成模样。那日,奴婢与小春因为遇冷水冻得忍不住哭了出来。恰巧遇见了百里姑娘,是她给了奴婢们一些药膏,还有一些保养方子,才令得奴婢与小春保全了双手。”
“若是没有百里姑娘的帮助,自不会有奴婢们的好受之处。”前一个宫女说完,另一名宫女又出言附和。
孟之玫有些忍不住转眸望向百里古苏,此刻的她仍旧神色淡淡,一袭白衣的她在整个装潢华丽的尚食局中,显得格外清雅脱俗。特别是她那半遮着脸的薄玉面具,以及完美勾勒的外露轮廓。看起来还真像个洁净如莲,心如菩萨的仙女。
思至此,她突然想起初见宇文旭时,他亦是一身白袍。不由苦涩一笑。
“敢问百里姑娘可知此事。”这句话,李炎庆是直接问百里古苏的。转过脸时,面上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模样,仍旧冷凝的可怕。
而百里古苏,则是娇柔的答道:“小女子并不知晓。若是知晓,也定不会让这二人做这等事。”
说完,见李炎庆目光半点不松的看着她,不由又补充道:“况且上午之事,定会有皇后与府尹大人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小女子又何须多此一举呢?”
这个理由,听起来十分有说服力。是以,李炎庆只是重重的看了她两眼,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眼见着两名宫女已然认罪了,不由将目光转了过去,吩咐道:“将这二人关入大牢,永生不得出狱!”
此话一落,众人均是一惊。
虽说两名宫女的心思不好,可毕竟是两个知恩图报的,又杀人未遂,何至于判得这般重。
然而,只有李炎庆知道,他这样做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他本是想将两人处死,却终是觉得孟之玫毕竟是个平民。这般护着,实在太过显眼,便留了她们的小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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