瞑目。我今天先跟刘大夫透个底,希望等来日万事俱备之时,可以有东风相送。”
一件毫无头绪的事情,叫刘长纯现在就死心塌地的出手相助,这不符合他明哲保身的性子,苏沫也不强人所难,叫他不情不愿。只想着等来日一切摊开的时候,墙倒众人推,刘长纯能出来最有力的推上一下。
苏沫这一番话,叫刘长纯安心了不少,同时心里也暗暗感念。
他回去也细细的想过苏沫这个人,知道她不是那随口开河的性子,虽然说是目前毫无头绪,但是既然已经开始怀疑,便一定已经有了计划。
这事情若是放在王慧身上,怕是就要语气强硬的逼着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绝不会像是苏沫这般的和气好说话。
刘长纯可不是苏府的小厮下人,虽然他喜欢背靠大树好乘凉,不过作为享誉多年的名医,他也是被捧着大半辈子的,受不得气。所以对苏沫客客气气的态度,颇为满意。
苏沫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让翠枫拿了丰厚的诊金,客客气气的送刘长纯出去,再给黄令也诊个脉,他估计黄令身体应该并无大碍,不过是小时候吃穿不好,所以底子差些,如果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好好保养便是了。好在年轻,养养应该也就回来了。
送走刘长纯,严嬷嬷也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换了身清爽的新衣服,吃了些药膳饮食,这才缓了口气,两人坐下,慢慢地说话。
从进府到现在,严嬷嬷一路在仔细的观察着,只看着苏沫做事说话,桩桩件件,即条理清晰,果断明确,又不咄咄逼人,淡然自若,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欣慰不已,隐约着觉得,大小姐的冤屈,似乎要重见天日了。
严嬷嬷看了苏沫好一会儿,半响泪眼汪汪的执起她的手道:“小姐啊,严嬷嬷后悔啊。”
“怎么了?”苏沫忙在床边上坐下:“严嬷嬷,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如今回了苏府了,娘虽然不在,可你还是我的长辈,日后,我必定会好好待你,不会再叫你受苦的。”
“我不是说这个。”严嬷嬷抹抹眼泪:“我在外面躲了十六年,这十六年,我无时无刻不想来找你,想将大小姐的冤屈公布于众,甚至想回京都,将这一切告诉老爷太太。想当年,你母亲在娘家是多么养尊处优,千娇万宠的千金小姐,可下嫁了苏府呢,竟然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宠妾灭妻,每每想到,我一夜一夜的都睡不着觉。”
虽然苏沫此时暗暗的庆幸严嬷嬷在大杂院里躲了十六年,一直到今天被她找到,而不是在几年前,就来寻找自己。
她心里明白,现在的自己,因为死过一次,因为看的太多,所以再不胆怯,无论遇到什么,也不会害怕退却。但是那时候的苏沫不行,如果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嬷嬷出现在自己面前,号称是自己故去娘亲的下人,又说,自己娘亲的死另有隐情,别说什么调查的话了,估计吓都要吓出病来。
那时候的严嬷嬷若是找来了,只怕终究是落在王慧手里,逃了十六年,也逃不掉被杀人灭口的结局。
不过虽然如此想,苏沫还是道:“我正想问呢,严嬷嬷,为什么你一直在大杂院里躲着?即便不相信苏家的人,也应该回京都去。外祖父外祖母那么疼娘,一定不会由她冤死的。”
“我不敢啊。”严嬷嬷道:“我不敢来找你,我怕这事情和你说了,不但不能解决,反而连累了你。当年王慧在苏府里说如何强势的,我都看在眼里,大小姐留下的孩子,若是万事不知,本本分分的,又是个女孩子,说不定她还会放过,给你找个婆家,好好地嫁了。可若是当年的事情有暴露的危险,只怕连你都不会放过,我怕我一出现,不能替大小姐伸冤不说,连她留下的一点骨血,都要糟了恶人的毒手。”
“那京都那边呢?”苏沫道:“说起来,这些年我和外祖父那边也没有什么联系,前几日才让人送了信回去问问境况,这信估摸着才到,即便是有回信,也还在路上。”
苏沫再醒来后,便仔细的想了,在嵊州,除了苏家她找不到任何帮手。她最大的助力,无论是钱还是人,都在京都。
儿子是用来继承家业的,但是女儿是用来心疼呵护的,薛婉华在家里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所以才有那丰盛的苏家都咂舌的嫁妆,所以现如今,苏沫相信,如果她在这边有了事情,外祖父一家,绝不会袖手旁观。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