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连暮盯着锦云,“你要在铺子里卖三个铜板一支的木头簪子?”
锦云转悠着手里的簪子,笑道,“只说对一半,卖木头簪子不错,但绝对不止三个铜板。”
珠云眨巴眼睛道,“可木头簪子压根就没多少人喜欢啊!”
锦云含笑不语,什么是喜欢?其实在遍地权贵的京都,尊贵奢华与喜欢有时候其实是一个意思,只要尊贵,只要够奢华,就有人喜欢。
又喝了杯茶水,锦云便出了酒楼,在街上走了小半个时辰,买了些小玩意,便不想再走了,和叶连暮一道回国公府。
锦云下马车时,正巧那边大太太和二太太她们进宫参加纳妃宴回来,瞧见锦云,上下打量她,今儿锦云挽了个寻常的发髻,这样的发髻寻常的姑娘家也有不少喜欢的,难怪会被人认为是未出阁的姑娘,要娶回去做小妾了。
大太太不好指责锦云什么,不过二太太一直对锦云心存不满,诸多挑剔,没事都想数落锦云两句,怎么会不开口,“我说暮儿媳妇啊,你可真是与众不同,二婶还记得不久前你才被当成刺客抓到风月阁去,这才过去几天,又险些被人抓去做小妾了,往后你还是少出门的好,国公府一年到头被人非议的时候也不及你进门一个月的时间多。”
锦云摸摸自己的脸,叹息道,“二婶说的不错,锦云也觉得最近有事没事就会招小人,不过方才锦云在大街上找人算了一卦,算命的说我命硬,找我麻烦的最后都会自食恶果,锦云听了这话便心安了,人家不怕死来招我,我也只好奉陪了。”
青竹和珠云两个听得直掩嘴,少奶奶说话真毒辣,拐着弯的把二太太给骂了,只有小人才会有事没事的招惹她们少奶奶,还说了找麻烦的都会自食恶果,不怕食恶果的就放马过来吧,府里还没人这么敢对二太太指桑骂槐呢,二太太这回肯定气着了,青竹瞄了眼二太太,二太太气的嘴皮都青了,咬着牙关笑道,“有个权倾天下的爹护着,命想不硬都不成。”
说完,二太太就越过大太太迈步进府了,心里补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你能硬到什么时候去!
大太太却是道,“我还以为你们会从温府直接去皇宫,太后还想瞧瞧锦云,罢了,只是方才在宫里头,刑部右侍郎夫人听到孙少爷被挂在城门上,找我说情,既然也打了他了,就放了他吧,国公府可还没有得理不饶人的时候。”
锦云听得直皱眉,她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孙媳在大街上被人出言调戏,是极大了侮辱了国公府的脸面,她不怒斥,反而替人说情来了,还说她得理不饶人,敢情受人侮辱的不是她亲儿媳呢,锦云淡淡垂眸,叶连暮就在一旁道,“挂够三天自然会放了他。”
说完,便转头吩咐守门的,“刑部右侍郎府上若是有人来求情,一律不许进。”
大太太脸沉了,后面走过来的叶姒瑶也生气了,“娘也是为了大嫂好,顾忌她的名声,你们今儿没进宫,不知道这事都在宫里传遍了,还有人偷偷问我大嫂是不是长得一副小妾模样!”
叶连暮的脸漆黑一片,叶姒瑶最后一句话成功激怒了锦云,什么叫长了一副小妾模样,谁敢这么问她?别以为拿别人做幌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了,锦云哼了鼻子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要是说什么我就得照做?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再怎么遮掩也无济于事,人是我让人吊的,除非我爹亲自下令,否则谁也别想我松口!至于我的模样,无论狐媚也好,难看也罢,都是祁国公府的大少奶奶,你最好提醒她点儿,我这张脸长成如何从娘胎里就注定了,是爹娘给的,那些蜚短流长要是传到我爹耳朵里,她会不会落得个与人做妾的下场就说不一定了!”
说完,锦云眸光淡淡的扫了叶姒瑶一眼,也不管大太太了,也未曾行礼,拎起裙摆就迈步进府了,青竹和珠云两个忙跟着。
叶姒瑶委屈的望向叶连暮,娇颜欲泣,撅了嘴抱怨,声音更是带了三分沙哑,“大哥,你看大嫂她那嚣张的样子,你也不管管她!”
叶连暮看着叶姒瑶,对于这个妹妹,他其实没有多少亲近的感觉,叶连暮淡淡的问道,只是眸底有股若有似无的寒意,“是谁说她长的一副小妾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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