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打。琉璃看何毓华这登鼻子上脸的模样,心里也满是不以为然了。连忙把定北王拦住,说道:“王爷!二爷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更是在兵部任职的,眼下当着这么多下人呢,您好歹顾着他一些脸面!赔不是这种事儿,让人家回房再说不好么?”
何毓华要争这口面子,她可不想让她得逞!说完她一面又冲着地上的祈允靖道:“二爷起来吧,这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没跪媳妇儿的道理。”
祈允靖看了眼尚且怒容满面的定北王,却是不敢起来。
定北王冲琉璃道:“这畜生做出这种事,你让他起来做什么?!”
琉璃往毓上一睃,说道:“其实要儿媳来说的话,二爷就算去了青楼ji坊,倒也情有可原。咱们将军身边都还有两个人呢,二房里仅有的一个姨娘如今也有着身孕,二爷跟前要是也有一两个侍候的人,不也出不了这事儿。”
这话的意思,就是怪毓华不容人了。琉璃知道府里事务由梅氏一手遮天,定北王不见得都知道里头这么些乌七八糟的事,眼下就是冒着被公婆埋怨多事的风险,她也要给他上点眼药了。
果然定北王听毕,往毓华面上一扫,再一看空落落的院子,目光里便又多了几分了然。二房都成亲几年了?到如今才好歹等来侍妾肚子里一个种,正室那里是从来没有过动静,无出已经是罪过了,怎么还禁得住善妒这一条?虽然还没到写休书的地步,但是同样作为男人,他也有些不能认同二房的态度了。
定北王的心情,在这一番话下顿时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何毓华盯着定北王的表情,面色也渐渐黯了。这一番大闹惊动了定北王,结果琉璃一来,却还是没曾吃住祈允靖,她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梅氏原本与毓华沆陧一气,为了对付长房,她连毓华至今未曾生孩子也可以容忍,但琉璃眼下帮的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里又会有前来搅局的道理?虽然知道琉璃绝不会这么好心,但祈允靖背上都渗出血来了,权衡之下,也只得死命管住自己的嘴巴。
定北王负手沉吟片刻,脸上的怒色终于消退些了,看着祈允靖,说道:“起来吧!”
琉璃连忙让叶同刘威上前将他扶起来。定北王瞪了他一眼,沉哼着走了出去。梅氏连忙一道跟着走了。
祈允靖看向琉璃,咬唇作了个揖:“多谢大嫂解围。”
琉璃看了眼他身后咬牙瞪着自己的毓华,叹道:“我不用你谢,我既是你嫂子,也没有看着你被打死的理儿。只是我这一出面,只怕又要弄得你们夫妻间生嫌隙了。”说完又连忙转口道:“好了,你回去好好养着罢,我也得走了。”
说着也不等他接话,掉头就出了院门。
祈允灏似是早就知道白天里发生的事了,夜里回来琉璃还歪在榻上看书,便就跟她道:“他们那堆的事你少理会,万一沾上了什么,梅氏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琉璃放了书,双手环抱住他脖子,“我知道啊。可是我还有仇要报嘛。”
祈允灏无奈地捏她的耳垂。
翌日便是苏氏送葬的日子了,一大早琉璃起来,带着人出门赶往东安寺。祈允灏送她到城门外,便也飞马赶去宫城调派将士。
从东安寺到何家坟园距离不远,琉璃到达的时候人已来了一小半,叫蘅薇与钱长胜过来问了问,这几日倒是十分平静安定,想来太子都来捧过场,这影响力也使得有心想看扁苏氏的人也没胆子再闹腾了。
没多会儿各位姑奶奶们也都到了,淑华仍是没来,据说孩子刚好,她因为近身照顾着,于是还得隔两三日才能出门,免得过了病气出来。
闵华进来的时候马惟清也来了,见得琉璃便躬身下拜,原来吏部的调令前两日就已经下发了,等这里丧事完毕,他就得走马上任去。他陪着笑道:“不知道大将军与夫人几时得空,小的想略备些酒菜,郑重感谢一下将军与夫人。”
琉璃看他这点头哈腰的奴才样,便觉多看一眼的兴致也没有,哪里会稀罕他一桌酒菜?无奈顾忌着闵华的面子,只得也笑了笑,回道:“不必了。大将军近日忙得很,改日我再请二姐姐上王府来做客。”表明了只请闵华,给你升官也是冲她的面子,你马惟清往后还有脸动她一根指头?
但是长年擅长逢迎拍马的人脸皮是绝对比琉璃想象中还要厚的,马惟清纵使听明白了,也压根不觉得尴尬,仍旧笑道:“那是那是,咱们两府本就是姻亲,往后自当常来常往。”
琉璃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也就偏头与骆明珠说话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