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
想要诳她去城门楼子,做梦!这里成百上千双眼睛盯着呢,要审,那就这里审!
太子盯着她,目光也不如方才那般悠然了。他见过的刁钻妇人多了去,哪里见过琉璃这样软硬不吃的?气的是她竟然还丝毫没被他牵着鼻子走,绕了半圈又回到这事上来了!此事虽是手下办事鲁莽,但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胆量敢逼着他给说法!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要依着他的脾气,直接带了回去!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他还真不便把她怎么着。越是如今这当口,身为太子,他的举动越是引人注意,他不能不顾忌着。
他忍耐地看了眼身后那帮人,回过头来,冲着琉璃说道:“手下人没规矩,夫人大人大谅,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正是这话!”琉璃大声道:“手下人没规矩,臣妇不怪罪殿下的人!那么也请殿下别跟我的手下人一般见识罢!便是他们冲撞了太子什么人,便也请看在他们手下人没规矩的份上,大人大谅饶了他们罢!殿下有天子胸怀,更有容人之量,想必不会连我这个妇人的肚量都不如吧?”
太子一噎,脸色倏地往下沉了。
“夫人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你公然劫持守城将士,违抗旨意抢门出城,该当何罪?!”
琉璃冷笑一声,朗声道:“殿下这是要究察了我的责任了!那我且问,这旨意是谁下的?!上头可有圣上大宝为证?太子让人在城墙之上发布公示,不但扰乱了百姓正常的生活,更是师出无名!你既不是禀承旨意守城的将领,又没有圣上亲下的谕旨,更不是京兆尹签发的通告,也没有圣上加盖的大宝,殿下却硬说城墙上贴出的告示是旨意,你这是是存心误导民众,还是说在假传圣旨?!”
这话出来,周围围观的百姓顿即哗然!琉璃所说这话确然是没错,如今圣上还亲政的情况下,贴出的告示上既无皇帝大宝,又不是官府文书,太子眼下连监国之权都没有,自然也无权实施法令,的确不能算是正式的命令。可是下旨的这个人可是太子啊!旁的人就算心里知道,心里有怨气,又哪里敢说出口?眼前这小娘子小小年纪,站在车头却气势如虹,当面对口指责出太子的不是,这怎么不让人感到惊诧?
自然的,人群里头有些人就不觉叫起好来,更有人替她鼓起了掌!当听说这小娘子竟然正是定北王的儿媳,镇国将军的夫人,更是有人高声喝起彩来!祈府一门四将,为保卫他们的王土做出了无比巨大的贡献,如今已然成为了他们心目中的神,平日里无缘得见定北王与镇国将军,如今却亲眼见着将军夫人公然对太子殿下的扰民霸行进行了讨伐,他们怎么会不激动?一时间,竟都觉得将门无虎女,果然镇国将军英勇过人,就连娶的夫人也不是平庸之辈了!
“夫人说的对!墙头公示师出无名,请殿下给个说法!”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高喊起为琉璃助威,顿时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声音如潮水般一起涌过来。
太子脸色愈来愈难看,这一刻瞪向车头的琉璃,简直已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了!他从小深读治国平民策略,怎么会不知道这当口琉璃利用的就是可载舟亦可覆舟的民心?在他眼里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真没料到这个庶女出身的丫头片子胸中竟然也有这等丘壑!
琉璃知道他恨她让他下不来台,可是这台阶却不是她赶着他爬上去的!这个时候是他与庆王二人的关键时期,要知道他地位本就不稳,这时要闹出个让民众不服的丑闻来,那么圣上还是有可能在临终遗旨上更改储君人选的!原以为他若是个聪明的,段延山被拿了也就被拿了,要是忍了这口气,便也就罢了。哪知道他倒还寻上她问起罪来,面对这样将来有可能执政的蠢货,她怎么舍得不好好虐虐他!
“殿下是没有想好怎么回答,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琉璃微微挑着唇角,缓缓说道,“这太阳底下也怪晒的,殿下还是快些给个说法吧,也免得回头中了暑气,到时圣上问罪起来,臣妇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太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了咬牙,瞪了身后的段延山一眼,说道:“那告示本宫也不知情,乃是下面人借了本宫的名私自行的事。本宫身为储君,怎么可能会不顾王法下这样的命令?”又斥着旁边侍卫道:“还不快去把它撕下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