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人的时候,竟叫她喝西北风去!”
碧云含笑称了声是,将纸包拾起,从腰上取了铜匙,将它锁进了库房。
琉璃听得老太太要收回,心中竟如释重负,这些东西留在她身边是祸害,倒不如被收走还免了隐患。这下碧云将它们亲手锁进了库房,丢不丢可不关她的事了!又看双喜还上哪儿翻找去?因着心下畅快,当下侍候着老太太起床,竟愈发殷勤起来。
这日朝中休沐,老太爷老爷们都在府内,琉璃早上侍候二老一道早饭,绿荷忽然在门外跟她招手。
琉璃不敢在老太爷跟前造次,于是轻轻摇了摇头,等到侍候完了才出来。绿荷在廊下道:“姑娘怎么才出来?月桂说有事要请示您,在外头等许久了。”琉璃忙朝角门处看了眼,果然有个青色身影在晨光下徘徊。连忙走过去唤了声,月桂回过身来,唤了声“姑娘”,而后也道:“怎么才出来?”
琉璃无暇与她废话,直接道:“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
月桂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五姑娘这边也没什么特别的,挑食,不爱吃牛羊肉,然后嘴巴不饶人,前儿个还跟四老爷的通房抿翠吵上了。然后就是上回在园子里被吓过一回之后,如今总有些怕黑,夜里总要两个人伴着睡。”
琉璃细细听着,点点头。想到只要她有一样害怕的便就罢了!当下交代道:“还再继续盯一盯。”便转身要回去。月桂忙把她唤住,道:“姑娘,还有个事儿呢。昨儿夜里咱们熄灯了以后,双喜悄悄出去了。我跟踪了她一段,到了大夫人院外的时候,她竟然没有进去,而是直接走到前头去了。”
“前头?”琉璃眉毛跳了跳,前头是哪儿?余氏院子的后方是苏姨娘与陈姨娘,前头是大少爷三少爷的院子,再前头是何苁立的书房及翠玉轩,她去前头干什么?“你后来有没有再跟着?”她问。
月桂摇头:“正好那时迎面来了两个婆子去找大夫人,我躲起来,再出来就不见她了。”
琉璃嗯了声,一时也琢磨不透她去干什么,便道:“那就继续留意着,有什么异常再跟我说。”
月桂答应着,转身去了。
琉璃回到厅内,何苁立与何朴松来了,见到她在此,何朴松也不由顿了顿。何苁立想必早从余氏处听说此事,因她上前见礼时,便道:“须知你能有机会近身侍候老太太,得她老人家亲身教导,乃是莫大福分,说话做事都须得十二个当心,若能学得老太太为人处世一两分,也能让你受用无尽。”
琉璃自当称是,搀着老太太进佛堂礼佛去了。
晚饭后老太爷与老太太在花厅喝茶,老太太忽道:“
你房里丫头来找你做什么?”琉璃沉吟了一下,答道:“回老太太的话,没什么。”老太太顿即沉了脸:“问你话你还遮遮掩掩,哪里学来的?!”老太爷也沉声道:“小门小户出身,终归不若大家闺秀行事大方。”
琉璃咬了咬唇,便道:“是为三姑娘的生日而来。”
老太太看过来,“三姑娘生日?”
琉璃点头:“正是。再过两日,四月初六,便是三姑娘的生日。丫鬟们是来问我如何置办寿礼的。我回说,三姑娘的生日非等闲小可,需得慎重,等我琢磨好了再让她们办去。”
老太太约是因听着毓华生日,脸色倒渐缓和了些。老太爷也嗯了声,道:“这倒不错,三姑娘知书达礼,温雅聪慧,乃是你们的榜样,又是你的嫡姐,确该慎重些。只是这件事并非难以启齿之事,你方才为何做那畏畏缩缩扭泥之态?”
琉璃颌首回道:“是琉璃错了,老太爷教训得是。”
因见老太太沉哼,便又乖顺地上前替她捏起肩膀,上辈子给毓华捏肩捶腿练出来的手劲甚是了得,老太太没一会儿便半闭了眼享受起来。琉璃又给她腰后塞了两个软枕,让她歪着闭目养神,更为舒服些。
老太爷一个人坐着没劲,遂放了茶杯去了书房看书。
老太太歪了会儿,忽说道:“这几**随在这里,虽然时有逾矩,却也还算尽心。也罢,回头赏你二两银子,放在手头零花。”
琉璃原本当真就烦恼着手头没钱,不知拿什么给毓华当贺礼,老太太忽在这会子给她打赏,听着竟是要她拿着去置办的意思了,当下喜出望外,连忙谢过:“多谢老太太解了琉璃燃眉之急,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