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谁还记仇啊!”
说不记仇,可这话里话外的语气……高静媛在旁边听了,再一次认清了高家人的秉性。这读过圣贤书的和没有读过的,就是差别那么大!
难得高守礼还坚持着,“九叔不记挂,侄儿就放心了。今天来,是特意献策的。连云山的茶园是安阳大长公主的产业。侄儿有个同窗,本家在上京城,那日他家中来信,说到安阳大长公主改嫁了。”
改嫁?改就改呗,跟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等等,安阳大长公主改嫁,那显眼的嫁妆,如上京城郊外的皇庄,才吸引人注意吧?谁会关心地处偏僻的连云山?三年五载……说不定都没人过问!怪不得周大管事敢撂挑子,回家养老呢!
没等两位叔父喜形于色,高守礼又道,“可惜,公主改嫁的人家是林阳侯。”
接着,解释了林阳侯的家世,高祖某某,做过什么;曾祖是某某,怎么直达天听,深受信赖。祖父某某,如何触怒皇帝,父亲谁谁……长篇大论下来,听的人头晕脑胀。可还得认真听,因为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重头戏马上要来了!
果然,高守礼背完好不容易打探来的消息后,一声轻叹,“现在林阳侯府不过是空架子,外面看着风光,里面早就不行了。要不然,也未必肯娶三嫁的安阳公主。除了贪图还能延续一代的爵位外,对公主的产业……怕是不会放手。连云山的茶园,不出名还罢了,可有二叔祖父制的‘小雾隐’,连我那同窗的家中都托人过来打探。”
禄叔砸吧砸吧嘴,“小礼子,那依你说来,这门生意到底能不能做!爷们点,给句痛快的!”
“做么,肯定是可以的。没有了二叔祖父,连云山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茶园一个!没甚稀奇之处!不过,咱也也得做好准备,林阳侯府毕竟根深蒂固,真起了意,便是县尊大老爷也要退避三舍!”
接下来,高守礼便把自己绞尽脑汁想到的办法,和盘托出。
“什么,咱跟周大管事签五年的约?第一年茶引钱什么也不给,第二年只给十分之一,第三年给五分之一,到了第四、第五年才给大头?这,他能答应么?”
“为什么不答应?如果咱高家真能包下五年,一个子儿也不会少他的。可要是中途林阳侯府的人过来,凭什么要高家承担所有损失?最多加上一条,三年后林阳侯府的人过来,按照年限把茶引钱降到八成,如数给他。如果三年之内……就别说什么了。”
不说高家其他人的惊讶,高静媛听了,怔忡了好一会儿。
哎,原来她也不过是一个俗人!自以为带着上辈子的学识,却小看了土著人的智慧。人家还是十四岁的少年呐!不肯小瞧!
高静媛第一次,觉得高家也不是无药可救。至少有这么一个少年,还是未来的族长,未来三四十年不用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