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兴国此时心情非常紧张,生怕老爷子一个不高兴,把陈可逸拉出去毙了。这样的说法或许夸张了点,但老爷子一旦真的发了怒,谁也吃不消,不死也得脱层皮。
听听,他都说这是他这辈子遇到第一个敢这么顶撞的人了,后果该有多严重!
这个小子也真是的,什么话都敢开口说,完全没个顾忌。老爷子这辈子最要的就是面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挑战他的权威。现在雷霆一怒,谁能承受得了?
老太太也生怕出事,赶紧拉着老爷子,然后冲着谢欣兰直使眼色:“快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现在正在老爷子的气头上,天王老子都罩不住,还是赶紧闪人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不过,看这情形,以后或许也就没有以后了……
谢欣兰不敢怠慢,也不顾眼角正带着泪呢,拉着陈可逸就要往外走。
陈可逸却是不动如山,不但不走,反而还一屁股往沙发上,坐下了。
谢思齐都看得脑子短路了:这家伙的胆子,真是大到一定地步了,要逆天了都!易地而处,要是换自己,这会早就吓得有多远躲多远了。
“急着走干什么,先把话说清楚。”谢老爷子目光如电,狠狠地瞪着陈可逸,有一股极为厚重的压迫力,让人感觉到如芒在背。
“你说我连人的本质都失去了,意思是我已经不是人了?”
“这个不是我说了算,要问你自己,在你的心里,亲情与利益,孰轻孰重?”陈可逸在巨大的压力面前,面不改色,沉声说道:“其实谢家已经是豪门中的豪门,别人有的全都有,别人没有也基本上都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比起十几亿人,已经是身处金字塔的塔尖,犹如在天堂了。若这样还不知足,不懂得感恩,总会遭到天谴的。”
在这一点上,老陈家就要好一些,即便贵为顶尖豪门,物质生活也是一贯的朴素,从来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当然,像陈可军这些第三代的公子哥,在外面厮混,如何销金,那就另当别论了。
至少在第一代创业者和第二代守成者的身上,看到的都是低调和简朴。不是他们消费不起,也不是他们就不争权夺利,只是他们相对而言更知足。
反面教材,就如前一阵说过的瓜瓜他爹,就是个典型。给个封疆大吏,让他当个土皇帝,颐养天年,那也算很不错了。但是他不甘心,还惦记着更上一层楼,于是大搞运动,唱念坐打,花了几千亿,专门跟BOSS反着干……搞到现在,搞成什么样了?
“天谴?好个天谴,你整天就在咒着我死啊!”谢老爷子的语气,越发地凝重,让人心胆欲裂。
“小逸,快走吧,别说了。”谢欣兰越听越是心惊,甚至在这屋子,都感受到一股子令人窒息的气息,拉着陈可逸就想逃离。
陈可逸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坚决不走。
哎,这孩子,真是太倔强了!
“既然已经开了头,索性就说完吧,还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尽管说。”谢老爷子的声音很低沉:“给你一个机会说个够,再恶毒的话,我都听着。”
“我说两句不好听的,就恶毒了,你做那些事,给女儿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就不恶毒了,你什么逻辑啊?”陈可逸说道:“太难听的话,我不想讲,也不该由我来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后,陈可逸自顾自喝了一口茶,翘起了二郎腿,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谢老狠狠地瞪了他两眼,使得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这是要爆发的前兆了么?
“你小子倒是有种,什么都敢说,这点脾气有我的影子。”谁也没想到,谢老突然仰天大笑了两声。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谢兴国看着情绪反常的老爷子,心里发紧,总觉得不踏实。
“我问你们,我死了真的没人哭?”谢老突然脸色一沉,万分凝重地瞪着屋子里的人,目光一个个扫过去,最终落在了谢欣兰的身上:“我问你,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哭?肯定不会吧,你那么恨我。”
谢欣兰闻言,先是一哆嗦,接着眼泪掉了下来。
“我会哭的,会的。”她哽咽着说道:“其实我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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