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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冬梅已经用温水投了两个湿帕子来,一条递给了抽泣的表姑母,一条则被姚倾接了过去。
姚倾将手里头的湿帕子递给林嫣然,看着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扶着她在座位上坐下。很是贴心道,“表姐现在心里头的委屈和忐忑,我最是清楚。咱们两家原就是亲戚,倘若叫你做妾,两府都不好看。横竖我三哥不省人事,直到现下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倒不如咱们打发了些知情的下人,将这事情按压下去。姐姐想要什么补偿,咱们补偿了就是。何必误了姐姐的大好前程呢。”
林嫣然咬唇,想用近前收买她,这是赤luo裸的羞辱。她有些愤恨的看向姚倾,却见姚倾一脸的平静随意。又挑眉问道,“或者,表姐觉得能嫁我三哥做妾,也不失为一个好前程?”
林嫣然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恐慌感,脸上涨的通红。
表姑母不如林嫣然能忍让,暴跳如雷道,“都是女儿身,七小姐何必说些风凉话?倘若今日遇见这事情的是你,你心里头怎么想?”
姚倾抿唇笑了,“表姑母您别生气呀,说句您不爱听的,倘若心正身不斜,姑娘家当真很难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永宁侯府规矩大,落锁之后少爷们不准进二院,小姐们更不能去外院。可表姐怎么会叫人从我三哥的屋子里领出来呀?”
表姑母嘴角一抽,被姚倾的话噎住不知如何作答。林嫣然则神色一僵,越发大声的哭了起来。“倘若我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就好了呀,这……这明明是有人要害我呀。”说着又跪趴在顾氏身边,扯着她的裙摆,求道,“太太,太太您明鉴呀,还嫣然一个清白呀。”
顾氏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冬忍唯恐林嫣然不知轻重让顾氏动了胎气。忙上前不着痕迹的将她拉开,道,“表小姐莫要着急,我们太太最是公正,倘若真是我们三少爷糊涂,自然会还表小姐一个公道。”
林嫣然抽泣不止,身体也跟着轻轻颤抖。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害怕。表姑母的战斗力明显还处在亢奋阶段,也悲戚戚道,“好好的女孩子,没了清誉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表姑母您别着急呀。”姚倾去扶住表姑母,搀扶着她坐下道。“有什么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说就是了。”
表姑母斜睨了姚倾一眼,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越过她去看顾氏。“常言道纸包不住火,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到外头去。如此可叫我们嫣然日后如何自处。她心地善良,不愿意叫永宁侯府为难。可您和我都是做母亲的,倘若今日这事情出在七小姐身上,大嫂会叫七小姐委身作妾吗?既然事到如今已经是无法挽回了,就叫瑜哥儿和嫣然早些结亲吧。”
顾氏凝眉,“瑜哥儿婚事是我们侯爷和安国公定下来的,倘若要悔婚自然也要侯爷点头才是。”
顾氏的拿手好戏就是将事情都推倒永宁侯身上。
永宁侯本身是个好脾气的,可奈何他权势熏天,又不不苟言笑,是以旁人常认为他是个霸道专横的。一听顾氏提永宁侯,表姑母顿时气焰便小了下去。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在想法子。
林嫣然看母亲被将了一军,心里头是有些气恼的。在顾氏面前倘若表现的气场弱一点,尚且能够得到些许怜悯。徐徐图之,最后总能坐上姚子瑜的嫡妻。可表姑母这样盛气凌人的一句话下来,顿时让她方才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林嫣然咬唇,愤恨的瞪了一眼母亲。又楚楚可怜的抽泣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原我自己也有错的。既是叫永宁侯府为难,我便落发为尼,自此青灯古佛,再不添乱。”
她说的悲痛欲绝,听的姚倾险些就被打动。可她是什么样的东西,姚倾再清楚不过。脸上也挂着几分悲切的神情,上前抱住林嫣然。道,“表姐莫要说这样的丧气话。这事情横竖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只要打发了那些知道事情的下人,这事情便压了下去。日后姐姐该如何嫁人还如何嫁人,全没得干系的。”
“只可惜,咱们是好心,可偏就有人怕事情闹不大。争抢着向外面送消息呢。”屋内门帘一动,姚碧萝落落大方的进了门。给顾氏行了一礼,对着门外招了招手。便见几个粗使婆子压着一个被困了手脚堵住嘴的婆子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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