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貌艳眸冷,不易妥协,是个挑麻烦之人。她提交换的时候,我们没有答应。她审时度势说出了身份,如今我们自愿帮她,却不是她欠了我们人情。既不用言谢,她也不用说辨纸之法,况且她要说早说了。”向琚悠然说道。
“你的意思,我还是别提?”向粲自认看人准,却也自认不如五郎。
向琚不语默认。
“那就算了吧,免得上门自讨没趣,还以为我向氏无能人,这点家务事都处置不了。”和向琚一样,向粲自傲。就算有嫡庶大小窝里斗,对外一致注重家族名誉,向来是名门贵阀的作派。更何况,向粲和向琚是同一边的。
“知雀,摆棋,我与四公子对弈。”向琚吩咐。
向粲眼睛闪亮,双掌一拍而搓,“五郎,今日不必让子,我前些日子研究出一局古谱,正想找人痛杀一场。”
向琚说好。
两人自下棋不说。
采蘩帮雅雅梳发换衣,走出来见姬钥已经在看红木架上的书。
姬钥听到脚步声,回头稍怔。妹妹穿惯漂亮的裙子,没什么特别,但采蘩却十分出彩。天蓝云锦衣,墨山白水裙,银丝绦挂宝石花,雪袖边镶烈火狐裘,双合襟以珍珠点缀,令她艳丽的容貌清新不少,多一分华美贵气。
“暮暮黄昏倒是会选女子衣物。”他哼了一声。
暮暮黄昏已经成了向五郎的外号。
采蘩带笑,“看来是好看。”
姬钥又哼,非要自相矛盾,“还可以看罢了,而且故意挑素色给你,那是嫌你俗美,你有什么好乐的?”
采蘩不在意,“穿新衣,转三圈。女子爱美是天性,我乐我的,不用你眼红。”
姬钥磨牙。
雅雅听了,连忙拉采蘩转圈。
玩闹一阵,采蘩便对姬钥说,“帮我再写封信。”
姬钥好奇,“这回写给谁,又是为什么?事先说好,给暮暮黄昏的,你自己写。”采蘩那番让他和向琚交好的话还在心中翻上翻下。
采蘩不多说,只道,“还是给向粲的,我会把如何鉴定越县松纹的方法告诉他。”
“他们分明是冲着姬氏才答应护送,你为何还要告诉他呢?”姬钥不情不愿,好像知道方法的是他自己。
“我猜他们一定同你一般以为,所以我才说出来。我一开始同他们以条件相换,他们却显得高高在上,非要我们说实情,好借机摆架子。而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实情让他们不得不帮忙。现在他们纵然想知道方法,也会不好开口,我却偏偏告诉他们。这叫——气度,为你争面子呢,小子。”采蘩不擅急智,但在漫长的服役生涯中学会了整理,哪怕事情似乎已了。因为很多时候,一桩事总连着另一桩,影响到将来。就像她已经知道,向粲那日骄傲的姿态是为了教训她这等卑微小民而来。
“你真是好大的气度啊。”姬钥却不领情,年少毕竟气盛。
采蘩找出文房四宝,滴水磨墨,“我说一句,你写一句,别加进自己的意思。”
姬钥磨蹭着走过去,“我加了你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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