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今年二十三岁,参加了工作,因为成分的问题,没资格带上红袖标,因为她被算成了有产者。
张鼎丞现任妻子的大儿子张泰山,今年十八岁,是正好赶上“老三届”的高中生,没有机会上大学,被分到了广州来当海军。
张芷若虽然比张泰山大了五岁,却要喊他小叔叔。
张泰山出生在北京,直到来了广州,才见到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侄女儿。
他们虽然只差了几岁,却是一个出生在旧中国,一个出生在新中国,这让小小的张泰山生出一丝的优越感,总是喜欢拿这个跟大侄女儿开玩笑。
而大姑虽然得到组织上的评语是:“政治立场坚定,工作能力突出,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但由于是当年的地下党,被降级录用。
这是上面给的“十六字”方针,所有地下党统一是这个待遇。后来又有了“后十六字”方针,更是多了一些审查。这对于他们这些当年的幕后英雄,想要进步,几乎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我……是……分……割……线……
曾生也回到了广州,比张泰山的姑姑要早很多。日本一投降,他就回来了。他回来没过多久,蒋公介石撕毁了和平协议,国内战争爆发,他的工作又转入了地下。
而那时的党地下小组也分别成立了广州市工委(书记陈能兴)和广州市委(书记黄松坚)。
“东纵”等部则选派了一批学生回到广州,组织各院校的复学。这些学生以曾生为代表,基本上都参加过抗日战斗。他们先后成立了中大总支、文理学院支部等党团组织。
一九六七年五月,某些人提出“要调查广东地下党的问题”,说什么“广东的党的组织问题很多,究竟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弄不清楚。”
曾生等人的噩梦就开始了。
同年十月十二日,当时担任广东省领导工作的人,亲自批准要追查华南地下党的问题。
不久,在某帮头目的支持下,成立了“审查广东的地下党的专案组”,由该团队头目直接过问。一九六八年三月,该小团体在广东省的领导人又亲自“挂帅”,主抓此案。
……我……是……分……割……线……
“曾叔叔,你快点儿逃吧。去香港,去澳门都行。我听说,都抓了上千人了。他们根本不管对错,先关起来,然后才搜集材料。”张芷若很是担心的说到。
她在一所中学教书,现在课都已经停了,有一点儿资历的老师都被抓起来批斗了。像他们这样年轻的老师也被限制了自由。
她是从一个学生那里知道的,红卫兵们受到黄氏永胜、刘兴元等人的指使,要找当年的“两面派”算总账。她一听说,就急急忙忙的来到曾生的住处报信了。
“我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林锵云前几天已经被抓了。他是珠纵总司令。而我这个东纵总司令,肯定也快了。跑是跑不了了。一跑,这叛国的罪名,就定下来了。还怕不够麻烦啊?”曾生一口拒绝了张芷若的提议。
曾生本就是个宁折不弯的主儿,让他背负着这样一个名声儿亡命天涯,这比直接杀了他还无法接受。何况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他们要是抓住了你,就会逼着别人写你的材料。到时候也是有口难辩啊。”张芷若焦急地说到。
对于红卫兵小将们的手段,张芷若也是了若指掌。先定罪名,再罗织材料。不怕找不到,就逼着跟你关系近的人老实交代。不说,就是“路资派”、“包庇者”,照样儿给打成“牛鬼蛇神”。
“历史会还我一个公道!芷若,我被抓是肯定的了。有件儿东西,我要委托你帮我保管。你要先答应我,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能把这件儿东西给弄丢了!”曾生郑重的说到。
“曾叔叔,我答应你。你说吧,让我帮你什么东西?”张芷若满脸的疑惑。
“是一个玉佛挂坠儿,前些日子在一个原来的日本秘密军事基地里找到的。”曾生说了一句,就从床底下的柜子里翻到一个小木盒子。
拿出来里面的东西,曾生接着说到:“那个基地在闽西的一个山洞里,离你的老家金砂不远,就在永定县。这个玉佛,被单独放进了一个保险箱。保险箱里只有这个玉佛和跟这个玉佛相关的资料。”
“离我老家不远?那,那些资料呢?资料上都写了些什么?”张芷若凝视着玉佛,疑惑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