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来是北方来的贵客,失礼了,看陈先生和琪琪关系这么好,想必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吧?”
“谈不上什么大户人家,无非是做点小买卖,万万不敢和几位老前辈相提并论。”
陈潇对这些黑道大佬的心思拿捏得极准,知道他们对京城的红色家族极为上心,故意遮遮掩掩,吊足他们的胃口,这样一来,不仅不用暴露身份,而且他们在没有彻底清楚之前,绝不敢有冒犯和威胁!
眼看对方轻巧地搪塞了过去,三叔公和易五叔对视了眼后,笑道:“既然小兄弟不愿多说,我们也不刨根问底了,远来便是客,正巧我们这圈子的人今晚上有点活动在举办,陈先生既然来了,不妨就走走看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见这人仪态不凡,这三人一时间还真不敢妄下定论,只好先把人招待好了,回头再仔细查究。
骆佳琪稍稍松了口气,明白对方是顾忌到陈潇的身份,暂时不会再刁难了,趁机问道:“三叔公,听说我弟弟也来了?”
“哦?这我就不怎么清楚了。”三叔公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眼厉老六,见他心虚的垂下眉头,当即心如明镜。
看样子,这个厉老六是贼心不死,索性掳了骆家的孩子作为诱饵,意图威逼骆愚雄就范!
三叔公也没点破,回头笑道:“没事,你弟弟向来贪玩,这次举行堂会,十有**要来凑凑热闹,我猜大概在楼下吧,我这就让人带你们去找找看。”
见三叔公有放人的意思,骆佳琪顿时才安下了心,朝陈潇使了个眼色,就准备起身告辞,“三叔公,这趟出来主要是临时找我弟,实在有些唐突,我跟我daddy说过了,没多久就该是您的寿辰了,到时候我们一定登门拜访。”
“好,你和你爸有心了。”三叔公慈眉善目地笑着,目送两人在侍应的带领下离开房间。
“三叔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人刚走,厉老六就按捺不住了。
三叔公看都没看他,哼了声,道:“你这人呀,打打杀杀了一辈子,养了一身匪气,长此以往,以后怕是难成大事咯!”
“现在骆家的风头正劲,拿下亚视的控股权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你在这节骨眼上把人家的儿子掳走了,难不成是想跟中央的那些大佬叫板?”
厉老六窒了下,悻悻地撇了撇嘴,嚷道:“狗娘养的,我何尝想干这些龌蹉事,还不是骆愚雄这老小子欺人太甚,当年没有我的支持,他们一家早在街头要饭了,哪能像现在这样大富大贵的,可现在倒好,他攀上了大佛,就嫌弃我们脏了,立马划清界限、翻脸无情,让他再帮忙运几次货怎么都不肯,哪有把我们放眼里?!”
顿了下,他眼珠子一转,低声道:“三叔公,你是不是觉得刚刚那小子,可能就是中央那些人的……”
三叔公摆了摆手,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这小子是不是真有来头,现在都不是起冲突的时候,毕竟我们如果想在大陆站稳脚跟,漂白上岸,对上层的那些人,就得提防注意些。”
“回头查一查吧,没准啊,那小子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有用的东西。”易五叔悠悠说道,继续低头削木雕。
厉老六睨了他一眼,眯眼道:“老五,你是稳坐钓鱼台了,怎么样,交州的那些能源工程,怕是已经被你揽走了不少好处吧,据说,你家都已经和京城的某些大人物开展合作了?”
易家代表着青帮,在南洋的势力极强,近些年更是快速融入了华夏的主流阶层,目前,更是有可能染指交州的能源项目,这一点,足以让厉老六眼红不已了。
易五叔吹了下木雕上的尘屑,不温不火道:“我不太清楚,这些事情,目前都交给我那孩子负责了,似乎是做得不错,不需要我太操心。”
想到易家那个智谋绝伦的年轻人,厉老六的眼角不禁抽动了下,不阴不阳道:“你倒是收养了一个不错的便宜儿子,照这情形,估计用不了几年,你就能安心退休了。”
易五叔的眉头跳动了下,没做回应。
三叔公打圆场道:“那孩子,向来都做得很不错,易家也算后继有人了……对了,他人正在楼下做事吧,要不然就让他去试探试探琪琪带来的年轻人,可能有些收获。”
易五叔沉吟片刻,轻轻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