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正南这次特意避开赵雅琴而单独找自已一事,陈国斌是比较敏感的,而他翘班也没和谁打招呼,打算到市里打个转后,吃晚饭之前就回到坪江。
在驱车快速奔向市里时,陈国斌的脑海里时不时冒出了徐书雁的影子,心里忿忿不已。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位市领导在背后乱嚼舌头根,空穴来风败坏他的声誉,让那个把冒牌儿媳妇当成个宝的父亲比较生气。
一进到市区,陈国斌马上停车,用路边的公用电话给陈正南打去了电话,结果这位市委领导也翘班,出门客串精神文明办主任来了。
陈正南与陈国斌在湖边一个突入湖中几十米、长着不少碗口粗的树的小山岗上会合,他们的车则都停在入口处,由陈正南睁大一双警惕眼睛的司机暂时戒严了。当然,这种鸟喜欢拉屎的地方也很少有人来。
俩人并列昂首站立,遥望湖对面远处的那座长条形的龙山。事实上,脚下这块也是龙山湖的一部分,不过龙山湖风景区想要开发到这个小山岗来,陈国斌估计在二十年后他又是一条老汉时,恐怕也只是白日大梦。
“知道我找你做什么?”陈正南目不斜视,语气十足严厉地问,一派市委领导的架势。
“能猜到一点。”陈国斌脸上甚是平静“不过这不比家务事,清官更不好断。”
陈正南心里顿时一堵,原本他还将信将疑,这下则相信了确有那种捕风捉影的情况。关于陈国斌的作风问题,却还真是由徐书雁昨天非常含蓄地向何丽萍提出来的,结果陈正南自会听到何丽萍经过适当加工的转述,而以他的脑子,一转便知道并非完全捕风捉影,毕竟徐书雁不是那种八卦的人,疑似出问题的则是她精心栽培的董婉凝。
陈正南正色问起:“你和董〖书〗记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有大半年了。”陈国斌含糊其辞的坦率说道:“鼻时在交通局宿舍时,我和她是邻居。然后又一起调去了坪江。不过我自己是没有能力调自己的。”陈正南不置可否:“雅琴调你过去除了工作,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这个她自己心里有数。”陈国斌同样不置可否“反正我响应了她的号召。”
陈正南心里越发明了,没想到问题还那么早就存在了,并且当事人都知道,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又问道:“当时董秘书调去坪江,你知道吗?”
“我又不是组织部的,怎么知道?”陈国斌顶了一句。
“哼,那还就是巧合了?”陈国斌沉默不语。
陈正南也沉默了小会,目光一直停在远方(父子之间谈作风问题总是比较尴尬的),终于开口严肃说道:“国斌,你现在不是小孩了,应该知道轻重。危险游戏可不能乱玩,以后要注意保持好距离。雅琴是一个值得好好珍惜的妻子。”“我会注意的,但不会刻意去改变什么。本来也什么都没有。”
陈国斌平静不失坚定地说道。
陈正南叹了一口,脸上表情有些复杂,转头望来“我上来是为了你们。”“不为我们,你上来也没什么,在哪做事不是做。”
陈正南摇头:“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也不想具体了解。你已经长大了,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但我希望你能知道,事情总该有个了断的时刻。我和你妈都很喜欢雅琴。
“我会更进一步严格约束自己。”苒国斌如是认真表了态,他最近本来也是如此考虑。
“好了,就说这么多吧。”陈正南摆了摆手,脸上显得有些无奈与忧心冲冲“你早点回坪江去,我也准备回市委了”
由于基本上没耽搁什么,陈国斌赶回坪江才下午四点半,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他顺便就把车开进了景区管委会。想起自己先前说的那些话,陈国斌摇了摇头,还是来到了周曼玉的办公室。
“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刚一见面,周曼玉便皱眉“一整天都没见影。”
“隔着两条街,你能见到我才怪了。”陈国斌嘴角微微一撇,下嘴留了点情“急着找我做什么?”
“当然谈工作,还以为叫你来聊天啊?”周曼玉瞪了下眼,说起正事:“这次思远公司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要快,需要好好对待”“我可是分管规划…的。”陈国斌马上打断撇清了关系“这与客户打交道,你和董〖书〗记比较适合,别什么工作都往我头上丢,影响我的正常工作可不行。对了,我还得去规划科一趟。周主任,那先就这么吧。”他一边站了起来。
望着他嚣张离去的背影,周曼玉心里忿忿一番,嘴上很不过瘾,有点空荡荡的难受。
半个多小时后,陈国斌从还有两把刷子、对着大纲能把设计弄得像一点样的规划…科走了出来,再次来到周曼玉的办公室。
“腿不酸了吧?”陈国斌瞅着她脸上仍有点疲惫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坐下“多揉揉就好了。”“谢谢你关心了。”周曼玉轻哼一声,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嘴巴一时倒没那么刁,额上却皱起自言自语地抱怨:“我姑姑的疑心怎么就这么重呢?”
陈国斌眉毛一甩不屑:“行得正,坐得稳,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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