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光彦看着那封信,落款处猩红的镇安王大印无比刺眼。
“信怎么会在你手上?李晋城又在哪里?”孙兰之问。
陈北望道:“我二人被陆家堡追杀,死里逃生,晋城受了重伤,我将他安置在城外。陆家堡的人在城外大肆搜捕我们,我幸得慕华仙子相助,混入城中,借着武道大会联系上二位大人。”
“你为何不在校场把信交给我们?而是在这里?”
“我的身份已经被陆家堡的人发现,我可不想今后遭到他们的报复,所以故意在街上大摇大摆晃悠而来。将他们引来此处,借二位大人之手斩草除根!”
皇甫光彦嗤之以鼻。“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响。”
陈北望嘿嘿奸笑,开脱道:
“此言差矣,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自己安危。试想若是在武道大会把信交给你们,他们心知事情败露肯定就跑了,而镇安王府也会有所动作。”
说道此处顿了顿,给皇甫光彦和孙兰之使了个眼神。
“而在这里,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然后杀镇安王一个措手不及。破获反贼,二位大人这功劳可是不小啊……”
皇甫光彦听了这话,喜笑颜开,起身拍了拍陈北望肩膀。
“哈哈哈哈,陈少侠可真是智勇无双啊,此计甚妙,此计甚妙!”
孙兰之面露鄙夷之色,被人当枪使了还这么高兴?
陈北望一下就明白为什么皇甫光彦比孙兰之官品要高了。
皇甫光彦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下筋骨。
“哎哟,我这老腰啊,太久没有活动都快生锈了,正好趁今天舒展舒展。”
孙兰之也站起身来,轻笑道:
“皇甫兄啊,我二人可是好多年没动过手了,这江湖恐怕都要忘了我们的名号了。”
“恐怕没有以前那么利索咯。”
说这话时,面色越发肃杀寒冷,再没有官场老油条的味道。
凌慕华也谨慎起来,提醒陈北望道:
“小心点,他们来了。很多。”
话刚说完,陈北望只觉身边一阵疾风掠过,皇甫光彦已然不在原地,而是出现在房门处。
见他右手五指屈爪,穿门而出,接着往后猛拽,一人被他扼住咽喉撞破房门而入,狠狠一捏,那人当场气绝,摔倒在地。
陈北望还来不及惊叹,几只暗器从外面破窗而来,直打陈北望眉心。
然而还在一丈开外,便被飞身而至的孙兰之全数接下,人还在半空,便将身子扭转过来,双手一抖,那些暗器全部飞了回去。
只听见几声惨叫和一些东西从高处砸落的声音。
房门和街窗外,全是陆家堡的人,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其实不止是沉香阁,整条街都已经被陆家堡的人清场了。
陈北望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他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凌慕华则警惕地站在陈北望身边,一有危险,她便出手。
再看那皇甫光彦和孙兰之二人,全无身陷险境的自觉,已然是打得兴起。
“兰之兄,这些小杂鱼太多了,要不然我们比比谁杀得快?”
“好,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皇甫光彦一脚踹飞了另一扇房门,厚重的门板飞出去狠狠砸在几个陆家堡弟子身上,巨大的力量带着他们撞破护栏,掉到楼下大堂中去。
大堂里也全是陆家堡的人,正在从楼梯处往上涌。
皇甫光彦从过道一路杀将过去,守在楼梯口,不让这些人进入到房中去。
而孙兰之则守在窗口处,不让陆家堡的人突破进来。
这些人的武功都很低,但是胜在数量多,源源不断,让人不胜其烦。
而陈北望则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他相信以皇甫光彦和孙兰之的武功,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桌上酒菜都没有动过,陈北望便坐下喝起了酒,还让凌慕华一起,不过凌慕华只是摇了摇头。
让鉴武盟两个长老卖苦力,自己却在优哉游哉地饮酒。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没有人再试图攻进房间了。
满地都是陆家堡的弟子,非死即伤,哀嚎之声不止。
这么大的动静巡城卫队和禁卫军都没有赶来,看来燕昭王确实是同陆家堡沆瀣一气。
街巷两头都已经被大队人马封锁,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距离沉香阁不远的街道上,分散站着二十来个人,有老有少,手中各执兵器,风格各异。
为首一人便是陆江河,此时已经褪下大袍,一身劲装,威风凛凛,霸道无比。
身旁站着一个枯瘦如骨的老者和全身裹在灰袍中的人。
分别是陆家堡大长老和二长老。
而这二十二人,便是陆家堡的顶级高手了。早在陆家堡遭盗之时,就从各地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我说堡主啊,有必要让这些废物打头阵吗?我等直接杀进去,他几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说话之人壮如蛮牛,手持一双碎颅巨锤,双锤各重三百余斤,这人却轻松提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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