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有些不放心,于是问道:
“大哥,他何时能醒来?”
男人道:“不好说,性命应是无虞,但恢复过来恐怕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感谢二位大恩,冒昧打扰实属无奈,我等他稍微好些了,便离开这里。”
陈北望心知自己二人乃不速之客,这些村民肯伸出援手已是感激不尽,万一陆家堡的人追来,连累了这些村民就不好了。
男人似乎看出了陈北望心中顾虑,爽朗笑道:
“小兄弟,你二人尽管在家中住下,他的伤需要静养,不可妄动,待他彻底痊愈再走无妨。”
陈北望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等李晋城醒来,已是一日过后。不过他伤势太重,无法起身,只能躺在床上。
陈北望见他醒了,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总算活过来了啊,我辛辛苦苦把你弄这儿来,你要是死了可就太对不起我了。”
李晋城艰难的笑了笑,摇头道:
“暂时还死不了,我这样的人,就是死也得死在沙场上,不然枉来世上走一遭。”
这一下牵动了伤口,疼得直吸凉气,不敢再动。
沉默了一会儿,陈北望问道:
“那封信,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陆家堡如此兴师动众来抓你?”
是啊,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书信,自己二人多次身陷险境,这次李晋城更是差点丢了性命,陈北望如何不好奇?
李晋城也没有隐瞒陈北望,只是实话实说,“我没有看过信,没有天机府的允许,我是无权知道内容的。”
“信在你身上吗?”陈北望又问道。
李晋城猜到了陈北望的意图,却也没有骗他,只是劝说道:
“信是在我身上,不过你最好不要看,否则会招致杀身之祸。我需将其安全交到接头人手上。”
“屁的杀身之祸!我们差点就死在了那老鬼手上,横竖是死,我至少得死得明白。”
陈北望情绪有些激动,对着李晋城大吼。
李晋城心下很是愧疚,陈北望确实是因为自己而被卷入这场风波中来的,可他是天机府的人,怎能坏了天机府的规矩?
挣扎了良久,终于开口道:
“信在我鞋子里,里面有一层夹层。你若是要看就自己看,不要给我看。”
陈北望翻个白眼,心想这什么人啊,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鞋子里。不过确实是够隐秘的,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蹲下身子拾起床边的鞋子,陈北望顿时感觉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大意之下吸了一口,只觉胃里翻涌,两眼生疼。
急忙把鞋子一扔,俯身在一旁干呕连连,涕泗横流。
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痛苦道:
“老弟啊,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味儿这么大啊,简直辣得眼睛疼啊。”
李晋城躺在床上强忍笑意,终于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出来,这一笑又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哭笑不得,实在难受。
陈北望知道李晋城耍了自己一道,要不是看他重伤便恨不得上去狠揍一顿。
“叫你暗算我,活该疼死你!”
李晋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袖,陈北望伸手去摸了摸,果然在袖中有一夹层,被针线缝起来了,陈北望直接将其撕开,拿出了那封信。
信封是相当上等的材料,带有一股淡淡的木料香气,封口处的火漆锦羽很是好看,想必是价值不菲。
陈北望小心的取出了信纸,只见信上数行小楷写着:
夏帝无为,夺我帝位,上不治庙堂,下不制江湖,惮我势大,欲亡我也。今北绝动乱,天赐良机,你我联手,先夺上燕,再下江南,则中原可图之。
落款处没有姓名,只是盖有一个印章,上书“镇安王金宝”几个篆文。
看完信,陈北望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他料到信中将有大事发生,却没料到会是如此之大!
镇安王,即当今大夏天子万俟文懿的同父异母弟弟——万俟正武,此人可以说是大夏的开国第一人,基本上半个中原都是由他打下的,奠定了如今大夏一统江山的基础。
这是万俟正武写给陆家堡的信,从内容上来看竟是勾结陆家堡意欲谋反!这等掉脑袋诛九族的大事,怪不得陆家堡的人疯了一般来追杀自己二人。
陈北望犹在震惊当中,李晋城看他满脸异色,神情严肃,也有些忍不住心底的好奇。
“你确定不看吗?这上面的内容可是十分吓人呢。”陈北望问道。
李晋城坚决回答,“不看不看。”
“真不看?”陈北望又问。
“说不看就不看!”
李晋城不看,陈北望便准备把信收起来。
谁知他又忽然说道:“那个,看一眼,就看一眼,不碍事。”
“屁事儿真多,你自个儿看吧。”说完把信扔给了李晋城。
待他读完之后,震惊之色更胜陈北望。
镇安王和陆家堡……
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