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钢马做翻译,陈默跟古斯之间的沟通变得格外顺利。古斯聊了一会,得知陈默酒量极好,不由大喜过望,吩*布下送来大堆罐头干果,居然就在办公室开起了酒桌。
“我父亲跟我说,能喝酒的不一定都是好货,但肯定是个爷们。”
陈默举起杯子,向古斯举了举“上校先生没什么架子,说话也很直,跟我身边那些当过兵的兄弟很像。我最尊重的就是军人,你们才是一个国家真正的脊粱骨,这杯酒我敬你。”
古斯听过钢马的转述,瞪着眼睛扯开制服,向陈默展示胸前的枪伤“我打了二十年仗,为的就是这个国家。陈先生,谢谢你这番话,你是真正懂我们的人!”
两个人再加上钢马,喝的都是快酒。古斯在行伍中向来以酒量惊人闻名,见陈默年轻轻轻却是抬手杯干,几乎不怎么吃菜,立时明白自己遇上了对手,亢奋不已。
真正的酒徒坐到一起,自然没什么多说的。十瓶摩利亚特产“猴头酒”喝得一干二净之后古斯脱了外衣,让部下又送来二十瓶。
猴头酒入口清淡后劲却是极强。又一轮下来,钢马块头虽大,
却是第一个倒下的,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古斯越喝越有精神,除了跑了几次厕所以外坐在那里竟是纹丝不动。见陈默也同样面不改色,忽然拍了下大腿“陈先生,我还有两个好酒的同僚,不如叫他们一起过来?”
陈默听不懂他说些什么,正莫名其妙,洛璃却以流畅的摩利语答道:“上校先生,你叫援军的话,那我也得帮他。”
古斯哈哈大笑,叫了两名五大三粗的军官进来先敬了洛璃一杯“美丽的洛璃小姐,你是陈先生的秘书吗?”
“我是他最痛恨的人。”洛璃将酒喝完,淡淡回答。
“那就是老婆了?”古斯以自己的方式来理解“痛恨”的定义,想到家里的母狮,不由打了个寒战。
洛璃嫣然一笑。
“你跟他在说什么?”陈默望向洛璃,眼神清明。
洛璃替他录了几粒连壳huā生,放到手边“他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很亲密。”
“本来就不错。”陈默笑笑将huā生米扔进嘴里,递还给她一颗药丸。
洛璃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阴寒之色,顷刻间转化成温柔,笑道:“谢谢了,今天居然提早给我。”
陈默不再理会她,跟古斯继续碰杯,勾肩搭背亲热之极。
他心里却在冷笑。先喝酒再谈事,向来是国内生意场上的套路,这帮当兵的居然一般无二可想而知能把仗打成什么样。
莫红眉早就有意帮陈默挡酒,只不过碍着洛璃在场,怕对方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现在却没想到被抢了先。此刻洛璃有意无意瞥了眼她又录了粒huā生递到陈默嘴边。
陈默正在应付另两名军官,没多想就吃了huā生。
“呀!他还咬人。”洛璃低声惊呼冲莫红眉扮个鬼脸。
莫红眉几乎气得快要晕去。
古斯终于问及陈默的来意时,洛璃只说是借道此地,很快就会离开。三名军官交换了一下眼色,还是由古斯开口,问陈默是否有多呆一段时间的意向,己方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摩利亚在国际社会上拉援助拉惯了,就连行伍中人也早已习惯开口要枪要炮,不然的话仗就没法打下去。陈默现在所“代表”的东方大国,在战争期间将他派来摩利亚,用意似乎很微妙。如今“国站到了反抗军那边,古斯觉得要是真如自己期盼的那样,2国一旦成为摩利亚政府的后盾,那么这场战争将必胜无疑。
让他坐立不安的是,陈默始终没有给出正面答复。
几天后洛璃以四处逛逛为由,带着陈默甩掉了身后尾巴,联系上反抗军组织“〖自〗由阵线”。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两人被带到反抗军前沿阵地,一名年轻清秀的男子接待了他们。
洛璃深深鞠躬,微笑道:“藤川先生,又见面了。”
陈默见那男人也一丝不芶地向着自己鞠躬,略微怔了怔“小鬼子?”
“是的,有了这些n国朋友帮忙,我们在摩利亚迟早能做出惊天动地的事业。他们是真正的战士,为了信念和理想而来,你也看过政府军是什么模样了,战争的最终结果不会有任何悬念。”洛璃平静地注视着他。
“你难道也是n国人?”陈默缓缓问道。
“我是四国混血,有四分之一你们国家的血统,跟n国没关系。”
陈默突然探手,一把拎起了她,脸色变得狰狞无比“你在国外长大,可能不明白我这种人的想法。现在给我听清楚了,我跟小鬼子走不到一块去,有他们就没我,有我就没他们。有些东西,不是时间就能抹得掉的,血债就他妈的只能用血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