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不是修道之人的灵丹妙药和奇珍异宝。
所以,就有一些仙道门派做起了宰杀妖族的勾当,以此补充仙草不足的需求,却是造成了无边地杀戮。
娘娘粉面含煞,杀机凛然,欲要将这些门派尽数铲除,报此血海深仇,却是最好硬生生压制下来。
暂且不说,圣人私自出手,犯了忌讳,要是三清抓住这个由头,未尝不好以此问责,扭送紫霄宫,白白失了面皮。
就是一旦如此施法,怕是将要在洪荒掀起血雨腥风,自己被困紫霄宫,仙道门派怕是要将妖族尽数诛绝,血染洪荒,这让娘娘如何敢轻易出手,一招错,满盘皆输。
娘娘毕竟是圣人,古井不波,心绪顿时就恢复过来,却是对仙道中人的恨意不减分毫,更加坚定了信念。
接引亦是注意到女娲娘娘脸上一闪即逝的杀意,心中明了,言道:“玄门中人号称修道悟天,欲要与天地相合,却是只求逍遥,从而不择手段。
不仅吞食天地神明之气,而且欺压凡夫俗子,坐享其成,只懂索取,不懂回报,造下无边罪孽,哪里还有什么清净,分明就是血腥之上的虚假清气,白骨堆砌成的仙家福地。
哪里像我佛门,不杀生,以慈悲为怀,感同身受,誓要普度众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敢损公肥私,误了他人,善哉善哉”
虽然这番话有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但是也基本上道出了一个实情,那就是玄门并不忌讳诛杀妖族,一些名门正派为了顾及清誉,可能不会下手,但是架不住日益稀少的灵气和匮乏的灵药,许多道派纷纷加入屠杀妖族的行列。
而佛门虽然也有一些派别杀生,但是毕竟少数,大多数还是将妖族降服,做个弟子门人或者坐骑,虽然与人为奴,但也总好过性命不保,所以女娲娘娘心中那杆秤不由得偏向了西方佛门。
唯一可虑的是,佛门如今看上去气运大兴,但是女娲娘娘是何种人物,完全看得出来,其根基不如玄门厚实,但是正所谓‘锦上添花哪里及得上雪中送炭’啊。
原本女娲娘娘还在思量,但是今日慈航的威势,却是将女娲娘娘最后一丝忧虑打消了,阐教大兴,妖族的下场可想而知,这位教主可是对妖族一向不假颜色的。
想到这里,娘娘眸光一闪,言道:“玄门势强,我等却是不能坐以待毙,还需好好联合,共同应对啊”
接引闻言,面露喜色,合十道:“此言大善,娘娘明智”
而后,三人商谈一番,娘娘告辞而去。
不提极乐世界的诸般算计,暂且说,李耳跨坐板角青牛,玄都引路,紫气万丈,直奔余禹天。
来至余禹天,李耳望了一眼弥罗宫,微皱眉头,随后叹息一声,径自来到碧游宫前。
只见: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岚,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
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
时闻黄鹤鸣皋,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非是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那凡夫俗女闲窥。
正是: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圣人出行,自有异象随身,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遍地氤氲,异香覆地,环佩之音袅袅。
玄都大法师来到门前,就见一仙童出来,连忙喊道:“快去禀报通天老爷,说是大老爷来了”
那童儿挽着总角,认得玄都,一听是老子驾临,大吃一惊,慌慌张张向大殿奔去。
其实,早在李耳驾临余禹天之际,通天教主就心有所感,只是心中怀恨,耿耿于怀,有意落李耳面子,所以故意不出。
如今李耳在其门前冷落,却是出了口恶气,但是二人毕竟不是小孩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彻底撕破脸,见得水火童子进来禀报,也就出得宫门来。
李耳见得通天教主出来,这才下了板角青牛,面朝教主,不发一言。
通天教主面容萧索,朝李耳打个稽首:“道兄却是多年不见了,想来可好?”
李耳望着这华丽宫阁之中人烟不闻,心中亦是难受,言道:“今时今日,你难道还嫉恨为兄不成?”
通天教主叹息一声,引着李耳道尊入了大殿,坐了云床,相顾无言。
碧游宫之中云雾渺渺,异彩连连,却是寂寥无比,空旷之余,顿生萧索,弟子不见,门人不显,一片凋零衰败之景象。
李耳太上天尊见此,知道自己当年做得过了,以至于如今截教万仙,上得了台面的寥寥无几,通天教主几成孤家寡人。
眼眶泛红道:“罢了为兄却是要向你认个错,当年却是为难你了”
通天教主一听,顿生泪眼婆娑,呜咽起来。
碧游宫乃圣人道场,自然气象随着圣人心情变化,本来天气虽然称不上阳光明媚,但也朗朗乾坤,如今却是乌云汇聚,狂风怒号,细雨绵绵,如泣如诉,万物悲鸣。
足足半柱香之后,上清灵宝天尊这才止住了悲意,不好意思道:“倒是让师兄笑话了”
太上道尊亦是感同身受,难忍悲意,泣道:“谁曾想,当初一念之差,造成今日之象啊”
看着自己师兄亿万载威严有度,此时却是泪如珠滚,宛若行将就木的老人,通天教主心中亦是不忍,连连劝慰道:“昔日之事,已成过眼云烟,我等就不要再提了”
“不知道师兄此来却是有何要事?”
二人止了悲意,又恢复了圣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通天教主上了香茗,询问道。
“哎,为兄惭愧啊身为玄门首徒,却是未能兴我玄门,使得旁门之道大行其道,失职啊”
李耳一甩拂尘,满脸惭愧之色。
通天教主沉默片刻,叹道:“西方二位道友处心积虑,筹谋已久,贫道不察,却是中了招啊”
李耳闻言,尴尬不已,当初要不是他二人,西方二位就是有惊天妙计,也无施展的机会。
不过,做了这么多年圣人,脸皮早就厚了,外面却是一丝异色不显,一脸淡然,反而与通天教主同仇敌忾,数落起佛门的狼子野心了。
“哼,想我三清乃是盘古正宗,道祖嫡传弟子,地位尊崇,道行高深,道法精微,合该教化众生,普济诸天,哪里容得这些邪门歪道蛊惑人心,乱我仙们!”
说着咬牙切齿,看来对西方二位圣人大为不满。
通天教主心中闪过一丝讥笑,口中却是言道:“哎,我截教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大小猫三两只,却是无法承担此番重任,惭愧啊”
李耳为之一噎,知道虽然二人关系缓和,但是毕竟那莫大因果还未了结,心中有此怨恨实属正常,圣人毕竟不是无血无肉的死物,七情六欲依旧有,只是能够克服,按照天地运势而行为。
当然如果不损天道,也不烦做些利己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天地量劫,诸天圣人纷纷欲要送他人门下弟子上榜,代替自己门人,反正要的都是仙佛之流,人数固定,却是没有点名具体是谁,各凭机缘气数,这位圣人活动留下了余地。
诸天圣人不生不灭,万劫不坏,坐看岁月流逝,百无聊赖,却是难得在教化之余,有此与诸圣对决下棋较量之时,自然乐此不疲,关系面皮之争,当然很热衷。
二人亦是胸中大有沟壑者,也不好屡屡因为封神旧事纠缠不清,因此通天教主面色缓和,揭过不提。
随即,二人闲谈,就谈到了慈航之事。
“哎,贫道门庭冷落,倒是好久未见这位师侄,如今也证得混元,与沃达平起平坐了,后生可畏啊”
通天教主大为感慨道。
“呵呵,咱们这位师侄能耐非凡啊,不仅九死一生,在域外获取机缘,不仅一举证道,而且手指多了一件鸿蒙灵宝。”
李耳呵呵一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鸿蒙灵宝?”
通天教主诧异道。
“不错,乃是玄黄之气凝练的神鼎,其含量与贫道的天地玲珑玄黄宝塔一模一样,让人不敢置信”
李耳如今谈起来,依旧是心潮涌动,难以平静。
“哦”
通天教主掐指一算,顿时明了,却是刚才没有细细察看,只是知道慈航开辟道场,护住自己碧游宫之后,就不问外事,却是没有看到其施展玄黄神鼎一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