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无知不是错。
可是如果不知道自己无知,还利用自己的无知去做一些以为是很聪明的举动,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当然,徐子陵不会介意多一些这样的对手和敌人。甚至,如果有可能,他宁愿日后所有的对手都是这一种无知而又不自知的白痴。
看见四大寇派出的人跟那个蒙面的陶叔盛一阵密谈,然后双双离去,再看看他们小心地抹去痕迹,安心地回去,等待他们那些无知的计策的进行,奢望着成功。见到此境,徐子陵真是差一点没有放声大笑起来,这些人如此烂贱之计如此傻气冲天之举,竟然还妄想成功,不但不自量力,还祠少求多!
天黑,残月,碎星,黯淡。
疏林上空,徐子陵慢慢地滑过,有如一只苍鹰。下面的战事正酣,谁也没有注意天空中还有一个人驾着飞翼在看着他们。
柳宗道和骆方两家的战士已经将敌合围,因为无论人数还是装备,又或者士气等,一切俱在四大寇那些贼匪之上,经过骑马的牧场战士疯狂冲击一轮,这一地的贼匪死伤极多,人心溃散,几乎人人在争相逃命,纵有几个头领的人物,也根本不可能组织得起反扑的可能。
柳宗道大吼如雷,手中的钢刀连连重斩,将身边的贼兵一一砍倒在地,他光着膀子,率众冲杀在最前面。
骆方则带着马队,围绕着战圈的边上策马而驰,虽然他们白天打猎的箭法不错,可是在夜晚奔射起来射人就显得马马虎虎强差人意了,不过这些黑暗中奔射而来的弓箭威胁甚至来得要比柳宗道那种强冲硬拼的势头要吓人。
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是谁也不想这样莫名其妙就让人用箭射倒。
徐子陵一看不少贼兵已经抛刀弃剑,趴在地上投降,哭求饶命了,剩下的也四处奔走,无心恋战。
不由心中大定,这里,暂时是不必要担什么心了。
敌人既然想玩计策,那么就陪他们玩一把。敌人要把这一部的人送上门,白送给牧场的人吃掉,引开他们的主力,转向攻击商秀珣那边,何不将计就计,先吃掉这一部人马。徐子陵一看下面战事未完已成定局,双翼一张,安心地向商秀珣那边滑翔而去。
商秀珣静静地坐着,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眼睛也不往外面看一下。
倒是馥大姐有些慌乱,小脑袋探出去外面看了一下,忽然吐了吐粉舌道:“外面真的有很多人呢!”
小村庄外面密密麻麻尽是贼兵,更远处还有无数的贼兵自遥远处赶来,那些火把有如一条条火龙,火光猎猎,简直烧红了半天边。他们围着的小村庄却静如鬼域,没有任何一丝的声音,但是只要贼兵稍有靠近,马上就会有无数的箭支射出,将他们活生生地钉死在地。
贼兵们多次试探,发现小村庄简直就像一个刺猬,满身是刺,一时找不到可以下牙的地立,只好远远地围着,反正敌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也不急在一时。
陶叔盛看了看外面的情形,那山羊眼睛不由有些笑意,这一切,都是他的计策。等三十里外的柳宗道减尽对手赶到这里,他早就擒下这个小山村的一众人,再设下埋伏等他们掉进来,一举将整个飞马牧场的势力除掉,到时他陶叔盛就是牧场之主,再也不用拜仰鼻息于一个两截穿衣的妇人之下了。
商秀珣看也不看他一眼,还是平时做场主那般冷淡,那还是那平静。
她仿佛一点儿也不知道外面有近万贼兵围着她们这两千多牧场卫士似的。陶叔盛心中暗哼,不说还有人不断增援而来,也不说贼兵的精锐尽出,更不说四大寇四大首领全部领军赶到,只说是那一个人偷偷支持的精锐部队,那一支尽是高手组成的超强战队,就足够吞下自己身边这区区两千来人了。
何况,就在这两千人之中,也还有自己不少的亲信心腹之人在潜伏着,就等着临阵反戈一击。
所以,陶叔盛笑得很开心,虽然脸皮没有笑,可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他透过远处的火光,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牧场之主,接受牧场所有的人顿首百拜的威风样子。
可惜,他没有能透过火光之后的黑暗,看见此时正在天上盘旋的人,双目如鹰;没有能看见远处山边正在缓缓前进的队伍,看见那些人的身上的衣着是和贼兵有着多么的不同。他没有能看见他们的身上手中,还沾染着他们斥候部队的鲜血;他没有能看见,那些人的眼神,有如恶魔一般冷酷无情;他没有能看见,在那些人的前面,还有一个高冠大袖的男子,正有如夜蝠般飘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