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易翼心念百转,感受着陈经远给自己带来的压力,而后却摇了摇头。
“枪来!”随着易翼摇头的动作,陈经远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暴喝了一声。
边上一个黑西装自腰间取下一物,递给了陈经远,陈经远狠狠地一把夺过,“咔哒”一声脆响中,黑洞洞的呃枪口直指着易翼的额头。
易翼的心狂跳了起来,恐惧瞬间蔓延。
“再给你一次机会,三百万,把狗卖给我!”陈经远咬着牙,瞪着眼看着易翼,眼里寒光闪烁地说道。
易翼知道自己此刻的脸上肯定已经苍白一片,只有在电视电影里看过的真枪实弹此刻正指在自己的脑袋上,叫他如何能不恐惧?
“我……”易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卖?还是,不卖?”陈经远再次一字一顿地说道。
“陈总,这样未免太过!”这时,一把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一个人挤了过来,站在了易翼的身前,挡住了黑洞洞的枪口,正是此间的主人林志云。
“林志云,你要管闲事?”陈经远看着挡住枪口的林志云,怒道。
“陈总,易翼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刚才那么过分耶就罢了,现在你居然这样拿枪指着,日后我林志云还要不要在申城这个地方混?日后还有谁敢上我的狗场来买狗跑狗?”林志云冷然说道,“陈总这么不给我林某面子,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问你,你作为此地主人,我的两条名贵斗犬一死一重伤,又该怎么办?”陈经远听到林志云的话,却没有把枪收起来,而是冷笑着问道:“要是传出去,我的狗被人咬死了,而我陈某人没有丝毫动作,我陈某人又该怎么做人?”
“那头土佐花了我八十万,杜高六十万。这也就罢了,在西乡斗犬场,那头杜高为了赢了六百万的赌金,而那头土佐则为了赢了超过三千万。只要继续下去,这两头狗再为我赢个三四千万不是问题。现在我的狗死了,我要那头黑背作抵,我再给这小子三百万,难道这样的结果不好么?”陈经远厉声说道。
“是你的狗先发起攻击的,怪不得我的狗!”易翼心中无比恼怒,在林志云挡在身前之后,倒没那么恐惧了,但一种强烈的屈辱感和愤怒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别说三百万,就是一千万我也不回把狗卖给你!”
陈经远神色一变,忽然一挥手,边上两名汉子立刻踏步而前。
陈经远阴声说道:“林志云,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这小子实在太不懂事,不给他点教训,你让我面子往那搁?”
林志云知道事情无法善了,陈经远是什么来历什么性格也是清楚地,但事情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他的控制。
“让开吧,林志云,你放心,我不要这小子的命,只断他一条腿!”陈经远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志云深色变幻,显然心中犹豫,最后,却仍是咬了咬牙,却慢慢迈开了步子,让出了一条路来。
易翼神色陡变,知道这是林志云屈服了,认同陈经远打断自己一条腿。易翼不由惨笑:“好,陈经远,只要你不弄死我,我总有一天让你付出代价!“
陈经远闻言却是一笑,道:“今儿是给林志云面子才只要你一条腿,像你这种蝼蚁,我随手就捏死了。你如果想死的快一点,尽可再来找我!”
“小子,**的找死!”一个西装男见易翼竟敢再出言不逊,一巴掌拍了过来,易翼堪堪后退一步,用胳膊挡了一下,只觉半只胳膊都一下子麻木了起来。
“大熊,不要折腾,快点打断他的腿!”陈经远开口说道。
林志云面露不忍之色,却终究没有再开口。陈经远这样的人,即使是他林志云背后的大人物,也不会去轻易招惹,而他刚才已是一再得罪了陈经远,如果现在再插手,多半自己也要搭进去。
要怪的话,只能怪易翼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只断一条腿或许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好的,老板!”那名叫大熊的西装男狞笑着活动了手腕,骨骼咯咯作响,一踏步像是一堵墙一样压了过来,易翼连连后退,显得仓皇而无力。
大熊一伸手,朝着易翼的肩膀抓了过来。
眼见避无可避,却在此时,一道黑影忽而闪过,狠狠地撞在了大熊的身上。
“啊!我的手……”惨叫声中,大熊一蹬腿,把扑倒他的黑影甩在一旁,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右手手腕上流出,皮肉被撕下了巴掌大的一块,直接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汪……”愤怒的犬吠声响起,一个翻滚站起来的黑影正是黑背阿草。
“畜生!”另外一个西装男脸色一变,直接从怀里一掏,一把手枪已经在手,瞄向了挡在易翼身前的阿草。
易翼神色一变,大喊道:“阿草小心!”
“汪!”阿草怒吼一声,身躯猛地一窜而出,直扑向那执枪的男子,却忽又停住,猛地一个翻滚。
“啪……”一声枪响中,子弹击在了草地上,带起泥土飞溅,易翼心里一阵狂跳。
“白痴,谁让你掏枪的?”陈经远怒吼出声,大踏步走到那掏枪的男子身前,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响起一声清脆的耳光。
“老子要的就是这条狗,开枪打死了你替我去斗犬场捞钱?”陈经远怒喝着,眼神落在保持着警戒的阿草身上,眼中满意与渴望的神情更加浓烈。
“易翼,接着!”忽在这时,一旁已经沉默下去的林志云忽然开口,朝易翼丢出了一件事物来。
“钥匙!”东西一入手,易翼立刻就醒悟了,明白了林志云的意思,直接转身撒腿就跑。
阿草继续呲着牙面对着陈经远和他的一众手下。
“你们这些白痴,还不动手?黑子,快点捉住这头黑背,不要让它跑了!”陈经远急促地喊着,注意力集中在阿草的身上,倒是对于狂奔而去的易翼并不怎么注意。
他要的,是这头狗,对于易翼,在此刻的情形下反而是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