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丹裂了,仍然拖着残躯向七师姐爬去,我,恨只恨自己修为太低,不能保护他们周全,那个时候我恨不得去死的是自己。哎,两人只留了一个衣冠冢。”
萧裂天扶起哭的痛不欲生的陈云生,陪他一起落泪。
他慢慢说道:“我在洪古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他教给我一首歌,说是来自于他的家乡,这些年夜阑人静的时候我常常唱起,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说罢,他用箸敲着空空的酒碗,哼唱道,“那些年我们跃过群山,宛如晚归的雁群。
那些年我们飞过海洋,好似寂寥的星群。
那些年我们在世界的尽头观看落日,余辉残红在指尖流转。
那些年我们在无尽的远方黯然徘徊,等待千年也不过为了那回眸一笑的惊艳。
寒霜磨砺了脸颊,留下不可磨灭的刻痕。
岁月灌满了心房,让我们习惯了这世界的光怪陆离。
我的兄弟,当你疲惫的时候,请不要让我独自上路,我不想枯草和苔藓爬满你的坟茔。
我的爱人,当你即将倒下的时候,请不要忘记曾经的约誓,古老的三生石上记载着那段刻骨铭心的掠影浮光。
”
萧裂天略带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屋中回响,和着月色淌入陈云生的内心,让他一阵恍惚。的确如此,每个人都是时光的过客,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少则数十载,多则数百年,不过一堆土丘,就算曾经站在世界之巅,到头来也不过一丘坟茔,淹没于荒草和青苔之中。
“这个人现在在何处?”陈云生问道。
“他死了。”
“怎么死的?”
“寿元到了,死的很安静。”萧裂天看着窗外的月轮说道。
陈云生轻轻叹了口气,道:“洪古界看来不像外人说得那样荒凉,还是有人涉足的。”
“的确如此。洪古界有很多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他们去那里的原因很多,有些是寻找东西,有些是路过,还有人是迷路而至。教我这首曲子的人找不到回去的路,只能在洪古游荡,最终客死异乡。”
“他为什么不跟你们一起回来?”陈云生问道。
“他为什么要和我们回来?震旦对他来说仍然是异乡。”萧裂天讶然道。
陈云生眼中突然多了一丝激动,道:“说说洪古,说说那个无数人口中诡异莫测的世界。”
萧裂天看着他的眸子,开心地笑道:“这还真是我愿意的话题。洪古是个神奇的世界,也是一个荒凉的世界。你见过成群结队的飞龙吗?”
“龙?”陈云生睁大眼睛问道,他的确没有见过这种生物,只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之中看到过记载。
“是的,龙群,足有数十只之多。由一只巨大的黑龙带领着向北方飞去,我们当时潜伏在数人高的荒草之中,不敢妄动,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龙的眼中怎么会在意人这种渺小的生物。”萧裂天似乎来了兴致,侃侃而谈。
陈云生随着萧裂天的话语仿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到处都是参天的古木,巨峰直插云霄,偶尔能听到上古巨兽震动寰宇的沉闷咆哮。那是一个自然伟力掌握一切的世界,人类所修得的那点道术渺小的可以忽略。
“师伯回来了吗?”沉默了许久之后,陈云生问出一个一直盘亘在心中的疑问。萧裂天归来之后对这些避而不谈,让他犹豫是否发问。
“回来了。”萧裂天点头道,“师父他老人家回来已经有三年时间了,这三年之中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直到最近才听闻你在金沙遇到麻烦,让我马不停蹄地前来相助。还好终于赶上了。”
“师伯在做什么事?”陈云生直截了当地问道。
萧裂天面色犹豫了一下,说道:“师伯曾经嘱咐我不要将这件事情给你透露太多。”
“和三百年前门派的浩劫有关吗?”陈云生眸子清亮的如同溪水,让萧裂天无法回避。
“看起来飞云师叔已经将前因后果对你言明了,那我也不算破戒。本来你作为天玄门的弟子,在这件事情上有责无旁贷的义务。不过飞云师叔和师父在那场劫难上有不同的看法,导致两人关系的恶化,再加上执掌门派的理念不同,导致师叔愤然离开,这其中的故事又岂是一两句话说得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