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吹起,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吹起了钱卿瑛沉重的袍角,带来了阵阵的幽香。
钱卿瑛就那样停住了脚步。
青萝随着钱卿瑛顿了一下,然后略有欣喜地说道:“啊,格格,是夜来香花开了呢。”
夜来香……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钱卿瑛的心被撞了一下。
那个人……曾说过每年都要同阮凝一起赏夜来香的,可他……看不到了呐。
钱卿瑛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青萝却早已知人意地折了一枝夜来香到钱卿瑛手中。
钱卿瑛看着眼前望不到尽头的庭院,恍惚间竟想起那结构精简的维多利亚式庭院,从没让她这么恐惧过。
低下头,缓缓将花儿举止鼻前,嗅着它悠远的香气。什么也看不见……但那香气却搅动着钱卿瑛地回忆,十九年了,十九年了,一切却还是那么鲜活,历历在目就仿若发生在昨日……
这么一站一等就是三个钟头,夜露的冰冷和寒凉沁进钱卿瑛的皮肤里,她的心却是热烫着的,她想着要努力争取,不让自己后悔。
胤禛踱步经过时,身上满是酒气,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提着灯笼的红衣女子站在冷风中像雕像一样伫立着。
“这是谁啊?”
小高子打着灯笼跑了几步,定睛一看才快速的跑回来对胤禛禀告道:“回禀主子,好像是钱格格,看样子站了不短的时间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胤禛的酒意被风一激,顿时醒了大半,快速赶上前去,看着单薄的像纸片的钱卿瑛,心痛道,“你这是做什么?”
连忙脱下斗篷给她披上,有把人整个揽在怀里,快速摩擦钱卿瑛冰冷的手臂:“你怎么这么傻……”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钱卿瑛用一种很让人可怜的眼神看着胤禛,用嘶哑无比的声音和他说话:“爷,妾好害怕……”
说着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
胤禛身后跟着的那道人影却拿复杂的眼神看着钱卿瑛。
“今天就送你到这儿了,岳父寿诞那天我们一起去岳父家贺寿。”这话是对芸冉说的,然后才交代下去,“小高子,送钮祜禄格格回院子。”
芸冉见胤禛整个心思都扑到了钱卿瑛身上,酸涩片刻又坚定异常,柔顺笑道:“妾身没有关系,钱格格怕是等了许久冻坏了,贝勒爷先陪她回去吧,不然病了可就糟了。”
“难为你识得大体。”胤禛的语气骤然柔和许多
这一刻钱卿瑛真觉得自己是路边被淋湿的小狗,无家可归、摇尾乞怜。
胤禛扶着钱卿瑛走了一段,钱卿瑛突然幽幽道:“妾身是不是让爷觉得很困扰?爷以为妾身是用苦肉计是不是?”
没等他回答,钱卿瑛又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起码我付出全力努力争取过了,我只想对自己的心有个交代。爷不用有负担。”
“不用有负担?你不知道我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把你这个包袱给扛上身了。说什么傻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