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人这个生物也奇怪,钱卿瑛在第一次知道小高子要听门后,不知道有多膈应,想到当年看韩国古装宫廷剧,那一大堆的内官和尚宫围在周围,高喊指导什么“后入式”“侧卧式”就囧的要死,而自己习惯之后也就可有可无了。
但看到小高子站在外头的时候钱卿瑛还是不由自主的觉得不自然,每每这个时候,小高子就哈着腰上前陪笑着说:“格格别介意,奴才不是男人,没关系的。”
钱卿瑛辨不清那笑容里究竟有没有不甘心和悲怆,是强颜欢笑抑或是放开了,总之对他总是宽宥于旁人,有意无意的倒是结下了一段善缘。
太子妃那边传话的人,钱卿瑛是不认得,皇太后那边来的却是常公公,府里的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前院里,青石板地,密匝匝的跪了一地的女眷,先是聆听皇太后谕旨和谢赏,再就是太子妃的规训和赏赐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女人之中更甚。
末了,常公公才当着众人的面笑道:“皇太后口谕,卓二品命妇钱氏七夕穿针引线比赛力争上游,若是垫底就加倍呈上金刚经来,经抄的很好,也算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互相匀一匀了,若是入了前三甲,皇太后另有赏赐。”
“烦劳常公公给皇太后捎句话,就说臣妾记下了,顿首叩谢皇太后慈恩。”钱卿瑛心头一暖,皇太后这是怕她比赛垫底,面上抹不开被人笑不说,跟担心康熙为了东蒙古退婚的事借机发作,刁难于她,便早早的递出了话堵住康熙的嘴,也是向府中表明一番自己的维护之意。
府中女眷的脸都气绿了,这也太偏心了,输了抄几卷经,还要夸上一句抄的好,赢了另外有赏,左右钱卿瑛怎么做都是香的,简直岂有此理。
可没人能在钱卿瑛风头正劲之时说出那些挑衅的言语来,商人轻贱鄙薄,那是没做到份上,更是缺少表演的舞台,但是自古以来,财,可通神!
钱卿瑛一直占着性别被人轻视的便利,用她的财富和谋划在秘密的罗织着自己的茧,如有成功破茧之日,便是化茧成蝶,鱼跃龙门,如果事败,也不过是顷刻间化成飞灰,何惧之有!她可以是别人的配角,却一定要赢自己的主场!
胤禛举步送宫中内监出门,钱卿瑛的周围便空荡了下来,正要转身回楼,却被二格格给拦住了:“你看看,旁人都有交好的人,就你孤单一个,没人肯和你亲近。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钱卿瑛霎时收回了脚步,展颜而笑:“经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更何况其间绝对不能有妒忌存在,不然再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就比如二格格和幼小的三格格,若是三格格大了完全夺取了贝勒爷的父爱,二格格是愿意维持原状祝福妹妹呢,还是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白日里拼尽全力的抢夺回来?!朋友或知己还做的成么?”说完就摇着折扇,娉婷离去。
“那你为什么从不穿粉色或玫红一类的,你再怎么风光也逃不过做妾的命运!”少女的讽刺犀利的能刺穿人心,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钱卿瑛倏的顿住脚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又平静下去,冷笑着轻飘飘的留了一句:“二格格乃金枝玉叶,的确不会像妾身一样辗落泥土,那妾身就预先恭祝二格格来日夫妻和顺,白头到老!”
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二格格回想起来总是从骨子里感到寒冷,像被一条狡猾的蛇狠狠的叼住,怎样都摆脱不掉。
敞开了心情的扫荡那些珍果,若是再现代这些东西又值个什么呢,钱卿瑛原先想送些于人的,却发现家人不在她谁也不想送,注定要踏上孤独的不归路,少个牵挂就少份羁绊,没什么不好。世情之下,人和人之间那层比纸还薄的和睦对上朝廷争斗,只会像见了阳光的露水一样,消隐无踪了。
胤禛没多久也跟着回了翠微楼,看见钱卿瑛在那胡吃海喝,不由叹道:“多食伤身。”
“爷也坐下一道吃吧!果子放久了就要烂的。”钱卿瑛一把将人攥下,不知怎地,胤禛赶忙提住了裤子,脸黑了黑。
微微一愣,钱卿瑛随即握着勺子捧腹大笑,这个场面实在是太崩坏了,胤禛这个人说的好听是克制,说的不好听是一板一眼。
大概都是自小被如此教导的缘故,大清朝教养阿哥是自小被抱到阿哥所的,遇到规矩严的嬷嬷和谙达,是会死死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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