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来的丫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冲上来忙从吴世成手里夺过被子,重新给诸素素盖上,愤怒地对吴世成道:“吴世成!你吃错药了!大小姐病得昏昏沉沉,你还掀她的被子,你安的是什么心?”
这丫鬟心急之时,连“吴大爷”都不叫了,直接对吴世成直呼其名。
“啊?素素病了?”吴世成也大吃一惊,忙伏下身,伸手探了探诸素素的额头。
额头好像并不是很烫。
吴世成责怪那丫鬟,“你怎么说话的?没事咒素素生病。她明明好好的,哪有发烧?”
诸素素刚才出了几身汗,烧已经褪得差不多了。
那丫鬟气得直发抖,过去将吴世成一把推开,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又犯混!大小姐对你多方宽待,你不要忘了你是谁!”
吴世成是个认死理的人,闻言马上道:“我当然不会忘。当年我快饿死在街头,是素素救了我。她救了我,我这辈子都会感激她,都会知恩图报。”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们别想我跟你们一样,卖身为奴。我家有祖训,是不能卖身为奴的。”
那丫鬟“呸”了一声,“谁稀罕你卖身?”说着,将吴世成推了出去,“你出去吧,大小姐还睡着呢。”
吴世成没有法子,只好出去了。
回到自己屋里,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满脑子想得都是隔壁刘家的小娘子,简直跟着了魔一样。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太新奇了。
他长到如今快二十岁,还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产生这种又怜又爱、欲罢不能的感觉。
吴世成想了想,冲到自己藏私房的柜子旁边,从里面掏出一个油布包,里面存着二十多两银子,虽然不算多,可是买个小礼物不在话下。
吴世成从里面拿出十两银子放到枕头底下,倒下睡了。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八,吴世成一大早就起来,到东市里去了。
东市只开到腊月二十九,腊月三十闭市,要到正月十五之后才重新开市。
吴世成揣着这十两银子,匆匆忙忙来到东市,找到一间首饰铺子,在那里挑了一上午,才挑了一支赤金梅花簪子,要九两银子。
吴世成买下簪子,又买了几味小点心。
回到诸家,吴世成就坐立不安,不知道该怎样将礼物送出去。
踌躇半天,吴世成带着簪子和小点心,又一次来到诸素素房里,想让她帮着出主意。
诸素素在床上躺了两天,才真正歇过来。
此时正拥被坐在暖炕上,捧着一碗白菜火腿牛肉丸子汤慢慢喝着。
看见吴世成拎着两个小纸包进来,诸素素笑道:“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到我这里来还要拿礼物?吴世成你太见外了吧?”
吴世成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跟诸素素解释,这是送别人的礼物……
在诸素素屋里伺候的丫鬟笑着走过来,要从吴世成手里拿过来那两个小纸包。
吴世成愣愣地就是不放手。
那丫鬟瞪了吴世成一眼,低声咬牙切齿地道:“你快给我放手!”
吴世成支支吾吾,看看诸素素。
诸素素好笑地看着自己的丫鬟跟吴世成抢他手里的小纸包,笑着问道:“什么爱物儿?这么舍不得?”
这么说,吴世成倒是不好意思了,只好松手,讪讪地道:“就是吉庆斋的两味小点心。”
诸素素“哦”了一声,对那丫鬟道:“吉庆斋的点心有些太甜了,我不太喜欢,你们分着吃了吧。”
那丫鬟笑着应了一声,拎着就往外走。
吴世成一听诸素素不吃,要分给丫鬟吃,忙道:“不如还是给我……”
诸素素笑得用手捂住嘴,“吴世成,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爱吃甜食?”
吴世成当然不爱吃,但是刘爱巧爱吃。
吴世成红了脸,只好停下脚步,不再去追着那丫鬟。
诸素素就指了自己暖炕前面的一个锦墩,“坐。”
吴世成叹口气,坐了下来。
“你怎么啦?没精打采地,是病了吗?”诸素素一边说,一边要给吴世成把脉。
一碰到吴世成的手腕,吴世成就像被火烫了一样,嗖的一声将手腕缩了回来,忙不迭地道:“没有,没有,我没病。”
诸素素病刚刚好,还有些精力不济,就没有看出来吴世成满脸的纠结,只是问他:“你今天出去了?”
吴世成点点头,从袖袋里取出他买的赤金梅花簪,想让诸素素帮着看一看,是不是姑娘家喜欢的样式。
诸素素一看见这赤金梅花簪,立刻喜上眉梢,从吴世成手里接过簪子,乐滋滋地道:“给我的吗?你今天出去,就是为了给我买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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