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前白色的奠布与化灰的冥纸在风中舞动,夕阳斜下,残阳落在薛无伤身上,他不停地哭泣,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却没有人为他做主的一个孩子。
薛虬看着流泪的薛无伤,心骤然一痛,是的!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不曾来这个世界,又为何会发生这些事?
水溶蹲下轻抚薛无伤的头,望着薛虬冷声道:“这件事不能毁了他的一生,他不能背负弑兄的罪名活着。”
秋扇立即对着水溶哭求道:“王爷,你一定要帮二爷!二爷他才七岁!”
水玲珑也知道弑兄的罪名有多严重,哪怕寻常杀一个人就应该判死罪,更别说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对着水溶问道:“父王,这件事该怎么办?”
水溶望着水玲珑点点头,正声道:“你放心,无伤是我的外孙,我一定会保他!”
薛宝琴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是掀起万重波浪,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家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薛宝琴知道薛无伤绝对不能背负弑兄的罪名过一辈子,他才七岁,一切都还刚刚开始,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毁了一生。
薛宝琴望着薛虬,轻声说道:“哥哥,无伤他才七岁!他害死无忧一定是一时冲动,他不能就这样毁了一生!”
梅宣自然也弄清楚了事情,就像他自己的儿子梅齐星一样,刚刚中了秀才,人生才刚刚开始,如初升的太阳光芒四射,绝对不能因为一片乌云遮住了明亮的光芒。
“郡马,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绝对不能死了无忧,又毁了无伤。”梅宣对着薛虬郑重说道。
薛虬笑了,看着众人笑出了声,嘴角上扬,不解地问道:“怎么你们以为我会把他交到官府?就算是我把他交到官府又能怎么样?无忧他再也不会活过来了,再说岳父的面子谁又敢说什么?无忧他死了,哪怕用无伤的命也换不回无忧了!就像十年前一样,玉儿死了一样,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就是再也回不来了!”
薛虬淡淡地说着这些话,神情淡淡地,就像是再说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
薛虬望着薛无伤挂满泪痕的小脸,问道:“无伤,你恨父亲!父亲不怪你,这一切都是父亲的错。要是当初我没有娶你母亲,眼前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水玲珑浑身一颤,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在火上烤一样,疼,很疼!
“薛虬!”水溶却是冷眼一瞪薛虬,怒喊了一声薛虬的名字,像是在警告薛虬不要再往下说了。
薛虬闻声一笑,望着水溶,声音含着一丝无奈,轻声说道:“岳父,长痛真的不如短痛。或许当初在扬州时,你就应该拿走我们两父子的命!”
水溶听到薛虬说出这句话,顿时怒意横生,眼中杀意直锁定薛虬,咬牙道:“薛虬,你——你怎么能”
薛虬陡然笑了,不禁问道:“难道说王爷还有什么可要挟云啸的?云啸只怕再没什么能让你要挟的了!”
水溶看着薛虬,冷眼看着薛虬平静的脸色,轻声道:“你疯了!”
“是!我要是疯了该多好!”薛虬哈哈大笑,那样子看上去的确显得有些疯狂,明明是经历丧子之痛的人,却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实在是让人心生寒意。
薛宝琴看着薛虬的笑容,立即走过去抓着薛虬的手臂问道:“哥哥,你怎么了?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妹妹!”
跪在地上的薛无伤看着自己父亲疯狂的样子,心猛地一跳,他有些害怕,害怕以前的那个父亲会消失,即便他恨他,但是他还是害怕他会离开自己。因为他对薛虬的这份恨,来源于他对父亲的爱。
梅宣也很担心薛虬如今的状况,焦急地问道:“郡马,你还好吧?”
薛虬听着薛宝琴和梅宣的话,笑着回道:“好!我自然是很好!我有什么不好的?”
站在一旁的水玲珑却是低头流泪,轻声问道:“云啸,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这一个问题让众人都是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水玲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水溶却是知道水玲珑心中所想,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薛虬,眼神含着希望与祈求,希望薛虬能和以前一样,让水玲珑认为他是爱她的。
但是薛虬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伤心哭泣的水玲珑。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