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知,她不过是与歌伎一般无二。
还是杜秋娘起身笑道:“公主殿下抬爱,只是赵娘子琵琶技艺得圣人夸赞,秋娘一介歌伎岂敢相媲美,今日牡丹盛会,早已为殿下备了歌舞。”说着轻轻拍手,牡丹花丛后小径上转出数十位红装舞姬,身后是数位捧着琵琶、箜篌、芦笙和小鼓的乐师演奏起来。
侍婢们奉了茶汤上来,信安公主吃了一口,向沈安青道:“青娘的茶艺出众,何时去我府上也为我做一回茶汤可好?”
此言一出,席上的吴瑶娘忍不住笑出声来,向韩月娘道:“这青娘若是去府上做个茶女倒还妥当。”
沈安青望了她二人一眼,不恼不气,只是起身笑道:“公主殿下过奖,奴见殿下所簪的玉楼点翠着实好看,很是敬仰呢。”
众人目光朝着信安公主头上望去,只见她如云高髻上果然是簪着一朵一品红盛放的玉楼点翠牡丹,一时间魏萱娘和韩月娘都是白了脸,她们先前说的话如今可是大不敬之语,沈安青状似无意地点破了,叫她们如何不胆战心惊。
信安公主也不再纠缠要沈安青登门献茶之事了,只是瞟了一眼沈安青头上:“你所簪的不也是玉楼点翠么?”
沈安青笑着欠身:“奴岂敢与殿下相提而论,只是实在不识得牡丹花,先前听闻魏紫姚黄乃是名品,才取了这一朵。”魏、韩两位娘子脸色更是煞白,低着头再不敢都看,只恐信安公主瞧见她二人。
席上新科进士颇有些拘束,还是姗姗来迟的贺兰临打破了僵局,只见他一袭沉香色大科蟒袍,头束玉冠,漫不经心地负手而来,见了信安公主却也不行礼,只是勾起一抹笑:“殿下也驾临这牡丹宴,无怪芳林苑中牡丹也失了颜色。”
信安公主却似不怎么愿意与他多话,只是粗粗一点头:“周国公早些入席吧。”
贺兰临笑着向三位司使道:“有劳青娘与秋娘了。”
玛雅儿见他过来时已是笑容明亮,欢欢喜喜起身作礼道:“国公安好。”贺兰临与她笑了笑,便入席坐下。
沈安青分明瞧见贺兰临在跟前时,非但只玛雅儿,连同杜秋娘都微微抬眼望着,目光中暗含希冀,待他离去,才飞快低下头来不言不语。她不禁一叹,连秋娘都动了心,这位风流倜傥的周国公身上只怕系着不知多少芳心。
“如何不见世子?”沈安青扫了眼席上,并不见襄王世子与兰陵郡王,有几分惊讶地低声问赵瑛娘。
赵瑛娘脸色泛红,低声回道:“怕是一会才会到。”
沈安青这才点点头,待收回目光时,却见下席与窦家两位娘子一并坐着的睐娘,并不似旁人一般用茶汤果饼,却是痴痴望着牡丹花丛另一边的席上,那边坐着的却是一位身着墨绿双钏绫圆领袍服的年轻郎君,正眉宇飞扬地举杯与邻坐敬酒谈笑。
沈安青有几分奇怪,低声问瑛娘:“哪一位却是谁?”
赵瑛娘瞧了瞧,笑道:“你却不认识他?他可是诗名远播的翰林院直学士杜青莲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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