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愣在当场,好一会才低着头退到一旁,一旁立着的几个娘子忙上前低声劝慰,其中一个身着绛紫团花毬衣的年轻娘子上前拉着她的手,大声道:“郡主好大的威风,不过是一支毬杖罢了,既然赏了就赏了,何必吓唬萱娘。”这边厢别人还未说话,睐娘上前一步,已是笑盈盈地道:“月娘莫非以为郡主只是在吓唬她?不妨试一试,只怕下回可不是这般容易了结了。不信只管去瞧瞧太常寺卿邹府家的七娘子,也不知她的棒疮可好了。”那卫国公府的五娘子韩筱月听得提到邹七娘,不由地微微一颤,却是咬着唇一言不发地拉着那几个娘子出了障房去,忍着气走了。睐娘这才笑着道:“好了好了,快要开毬了,咱们也出去坐着吧,莫要妨碍了婵娘她们了。”窦大娘子也松了口气,不想一来就见自家妹子与梁国公府上三娘子对上了,好在无事,她轻轻拉了拉二娘子衣袖低声道:“你小心些,那几个可都不是好性子的,莫要再闹出事来。”二娘子撅着嘴道:“我何尝怕过她们,只管放马过来就是了,马上见真章!”睐娘却是欢欢喜喜拉着沈安青出了障房,在望亭里一处坐席上坐下了。
赛毬两边的娘子们都已经在场中站好了,个个穿着毬衣,臂上束着黄红彩绸区分队别,端和郡主带着窦二娘一干人束着明黄彩绸骑在马上,冷冷瞧着对面的魏家三娘和韩家七娘子一众人,她头上不同别人,束的不是蕃帽,反而是一顶紫金冠,瞧着气势凛凛,如同玉面郎君一般。
睐娘瞧着直笑道:“怨不得阿婆最心疼郡主,郡主这气势可是像足了年轻时的她。”睐娘口中的阿婆自然就是嘉成长公主了,高宗与女帝最为宠爱的女儿。
沈安青轻笑了笑:“郡主好气派,这毬赛怕是有的瞧了。”她转眼看了看满脸期待的睐娘:“方才你说什么邹家七娘子?怎么把那韩家娘子吓得连话都不说了?”
睐娘笑了起来,伏在沈安青耳边道:“那韩月娘仗着是许皇后的姨侄女,一直暗地里与郡主争风头,郡主瞧不上她,不大愿意理会那些小伎俩,谁知道前次宴上韩月娘挑唆了那太常寺卿府上七娘子教训了郡主跟前一个侍婢,郡主便着人将邹七娘子当场行了杖刑,还修书一封与那太常寺卿邹智,叫他好生教一教自家女儿规矩。这一次后,那边的几个都老实多了,不敢无事生非,谁料今儿又来闹,所以我就吓了吓她们。”
沈安青听得直咂舌,不想这端和郡主看着年纪小,出手却是狠厉的,只是这韩家与魏家娘子敢这般生事,说来也是因着嘉成长公主与许皇后之间的矛盾越发深了,怕是不久就会明着对上了。她回忆那一世里,许皇后虽是大力扶持外戚,意图以此与嘉成公主以及女帝所留的旧臣抗衡,只可惜最终功亏一篑,嘉成长公主在当今圣人中宗崩逝后,扶持了襄王登位,将许皇后以谋害圣躬大逆不道之罪处死,许氏一族连同外戚皆被灭族。
沈安青看着如今场上还鲜活骄傲的韩家萱娘一干人,不由地叹了口气,这许多看似高贵无匹的贵家娘子到头来也不过是掌政者的玩物,生死俱不由人。旋即又笑着摇摇头,她自己如今还危在旦夕,却还有心怜悯别人,倒不如想想今后该如何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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