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罪恶和杀戮过去,生活每天都揭开新的篇章。
自傅月环出家,内宫之中唯有顾贵妃一人,赵容毅也完全没有纳妃的意思,即便朝臣之中,还有不甘心之辈,陆陆续续地上奏劝谏,希望皇帝普降甘霖,但这些奏折到了赵容毅案头,赵容毅只是看一眼,也不做答复,也不做否决。
久而久之,这些朝臣们也就泄了气,不成气候了。
八个月之后,顾常乐在丹阳宫生下了一名皇子,赵容毅为之取名赵哲。皇长子出生,晓谕天下,举国同庆。
赵哲是当今的第一个孩子,名正言顺的皇长子,地位自然非同一般。况且自傅月环事败出家之后,内宫唯有顾常乐一位嫔妃,人人都已经猜测到,皇帝是存了将顾常乐立后的打算,如今顾常乐又生下皇长子,一切便更加顺理成章了。
朝臣勋贵们或许还有心里反对内宫独一人的,但是当日君前奏对,顾常乐给他们的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而她将众人反对的理由一个一个辩驳过去,也让人无可反驳。
说到底,这是皇帝的家事,连太上皇和太皇太后都默认了,皇长子又出生了,傅月环的出家也让人认识到皇帝对顾贵妃的独宠程度。
再加上皇帝对于纳妃一事一直持消极态度,压根就不理会朝臣们的进谏,朝臣们每每出拳都打在棉花上,自然也就没了气势。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内宫,已然是顾常乐的天下。
朝臣勋贵们或者是被顾常乐当日君前奏对的气势折服,或者是缺少谏上的动力,或者是已经意识到了当今皇帝不同于太上的强硬手腕,此消彼长之下。便都默认了内宫独一人的这个事实。
常乐出了月子以后,便到了皇长子赵哲满月之礼。
皇长子满月,自然是一件大事。
当日,不仅清平山的太上皇和太皇太后下了山,勋贵重臣们也被邀请入宫,参加满月大礼。
“瞧瞧这孩子,小模样儿跟皇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济济一堂之下,太皇太后亲自抱着襁褓中的赵哲,舍不得撒手,怜爱地用手指头轻轻地碰他娇嫩的小脸蛋。
太上皇赵晟就坐在旁边。对于赵容毅有了第一个儿子,他比任何人都高兴。皇帝有后,就是大雍有后。不论如何,赵容毅的手里不会再发生他当日被群臣逼着过继皇嗣的尴尬遭遇了。
入宫观礼的群臣勋贵们,自然也都是夸奖小皇子眉清目秀,有龙章凤姿之相,一车好话下来。赵容毅和顾常乐这两个正牌的父亲母亲倒还没什么,太皇太后和太上皇先就得意得不得了,满面红光的。
殿内的气氛一时到了最热闹欢愉处。
赵容毅便对赵晟道:“父皇,今日良辰,儿子有件事,要向父皇禀告。”
赵晟刚从太皇太后手里把孙子抢过来。正逗弄得不亦乐乎,闻言也不扭头,随口道:“什么事?”
赵容毅一字一字认真道:“儿子想立后。”
“恩?”
立后两个字。如同一声春雷炸响,满殿嗡嗡声一下子都静止,人人都惊异地看着赵容毅,同时又不停地将目光往顾贵妃身上游移。
赵晟也是愣了一下,不过知子莫若父。虽然赵容毅说的是禀告,有请示的意思。不过赵晟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中早有主意了。
“哈哈,好啊,你登基也快一年了,中宫一直空虚,也不像话,是该立后了,这么说,你心中已经有人选了?”赵晟微笑着将目光往顾常乐脸上移去。
常乐正乖巧地坐在太皇太后旁边,一副温良贤淑的样子。
赵容毅道:“贵妃顾氏,入宫后一直深得朕心,打理六宫也兢兢业业,如今又生下了皇长子,立后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赵晟微微一笑,对在场的勋贵和重臣们道:“孤已经是卸任之人,不管朝中之事,不过皇后毕竟是国母,非皇帝一人之私事,既然要立后,自然也该问问勋贵和臣工们的意见。你们觉着如何呢?”
勋贵和重臣们顿时心里熨帖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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